躁動著的藤蔓們開始慢慢脫掉安明晦的衣服,每露出一寸肌膚都會有植物迅速地攀上去,黏黏糊糊地纏在上麵,隻偶爾才會從翠綠與翠綠的縫隙之間露出一點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分外誘人。
綁著安明晦的植物動了動,使他從懸在半空中的高度降了下來,雖然還是沒有著地,但也沒有離地多高,以阿洛伊斯的身高抬起頭剛好能親吻上來。
在接吻時,安明晦眼角餘光看到有幾條藤蔓從後麵鑽進了阿洛伊斯的長褲中,從這個角度看不出具體是在做什麼,但在這種場合下光靠想象也足夠明白了。
他們兩個親吻時,阿洛伊斯總是喜歡用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形成一種保護者般的姿態。這常常讓安明晦哭笑不得,畢竟目前他們兩個之間還是他更接近於主導者的位置。
顯然,他的這位天才科學家是鐵了心要裝作聽不懂他之前說的話了。
歎了口氣,安明晦低聲道:“至少小聲一點,被人發現的話可就完蛋了。”
***
結束了一次非常特殊的親密體驗之後,安明晦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黏糊在自己身上的藤蔓和阿洛伊斯全都扒了下來,然後帶著一身花香、頭發上還夾著幾片花瓣,拉著人一起進了浴室。
當溫熱的水淋在兩人身上時,安明晦聽見靠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開口道:“想起來了,重要的話。”
阿洛伊斯講話明顯要比以前流暢了許多,雖然語句之間的連接和斷句還很不自然,但也還是一個明顯的進步。
但現在安明晦暫時顧不上這個,他追問的第一句是:“是什麼話?”
淋浴的水打濕了青年的頭發,使得那向來很順滑的金發看起來有點狼狽,他平靜地、用好像在與不熟的人談論天氣一樣毫無波瀾的語調,回答道:“我愛你。”
這個答案成功地讓安明晦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半晌後,他才抬起頭讓自己與阿洛伊斯額頭相抵,笑著輕聲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重大機密呢。以後記住,這種事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不可以用“忘了”來形容,隻是你一時想不起來該用什麼詞來表達而已。而“忘了”這個說法大多數時候應該形容那些以前發生過、現在已經結束了的事情。”
阿洛伊斯微微皺眉,像是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不過這不影響他喜歡現在兩人之間親密的姿態,再一次認真地重複:“我忘了,是我的錯。”
“好吧,忘了就忘了,不過現在說也不算晚。”實際上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具體聽過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住,於是就笑著道,“就當是我之前就已經在夢裡聽見過了吧。”
聽了他的話後,青年神色不變,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湊得很近的嘴唇,問道:“在外麵生活,什麼感覺?”
他問的是在這隔離間之外,安明晦平時出入的那些地方,在那裡是怎麼樣的,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特彆的,況且我每天大多數時間不都在你這邊嗎?”
“我想知道。”阿洛伊斯說,“你的相關,都想知道。”
身為一個出類拔萃的科研人員,對感興趣的事物總會有著近乎狂熱的求知欲,這一點在阿洛伊斯身上發揮得淋漓儘致。
安明晦早就發現阿洛伊斯似乎很喜歡研究自己,以前因為語言上的困難所以不太經常直接問出來,但還是經常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偶爾能看見青年甚至會認真地盯著他的衣服看,仿佛是在研究做成衣服的材料。
最直接的大概還是無論他在做什麼,轉過頭時都能發現阿洛伊斯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
剛才他們在做某些事的時候,阿洛伊斯甚至精確地量出了他那個部位的長度,數據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可謂相當嚴謹了。
“可是很多事情是隻有親身去體會才行的,很難用語言描述。”他無奈地回答,“真的這麼想知道的話就快點好起來,然後你就可以離開這個隔離室恢複正常的生活了。”
阿洛伊斯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