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Q大的校內論壇上有一個非常火熱的話題, 那就是關於數學係的安學長和臨床醫學係的賀嶼最近為什麼關係突然變得非常好, 好到離譜。
具體體現在平時在整個醫學院都出了名的人懶脾氣差的院草, 現在幾乎每天下課都眼巴巴地跑去數學學院的教學樓下邊,等到數學係下課了之後再跟走出來的安明晦一起去食堂或者校外吃飯, 如果賀嶼沒出現在數學學院的樓下,那肯定是因為安明晦那天沒課,或者在幫導師做科研項目。
而且向來跟誰都沒什麼好臉色的院草每次見了安學長, 都乖巧得像個養熟了的大狗似的, 又幫忙拎包又幫忙帶飯, 每每有路過的學生看見都覺得牙酸。
安明晦拿著書本走出教學樓, 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等在門口的賀嶼,笑著打招呼:“你今天不是有解剖課嗎?又提前跑出來了?”
“事情做完了, 還留著乾什麼。”賀嶼拿過安明晦手裡抱著的幾本書, 理所當然地回答後, 又把手裡拎著的果茶遞了過去, “你上次說好喝的是這家吧?”
“嗯,謝謝。”笑著道謝後,安明晦打開了手裡微涼的飲料,插上吸管後先遞給賀嶼嘗了一口,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口, 好奇地問, “說起來,你當初從博物館自己出來,你平時用的錢都是哪來的?”
賀嶼平時花錢都是大手大腳的毫不在乎, 但安明晦也沒見過他出去打工,所以覺得頗為神奇。
“天師協會那邊給的,他們提供生存資源,作為交換我不主動去惹事。”果茶甜絲絲的味道讓賀嶼不太習慣,但因為這是安明晦喜歡的味道,他也沒覺得討厭,咽下口中的飲料後聳聳肩,回答了安明晦的問題,“現在人類中天師一脈沒落了,真要對付我至少也得動用近幾十年研究出的那些重武器,他們可能覺得太不劃算,就乾脆跟我商量互不乾擾了。”
“原來是這樣,之前他們來善後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好像有點怕你。”
雖然賀嶼破壞了那個陣法,而且這次回來之後安明晦也被他不由分說地重新賦予了活人的身份,但除此之外賀嶼也沒有打算動用這個世界之外的力量來幫忙善後,所以相關人員的記憶等善後工作就需要天師協會來進行,不得不說那些人效率還是挺高的。
“我以前好歹也是出名的凶器,就算當時也沒幾個不長眼的跟我對著乾,何況現在這群廢物。”
“然後你就來讀大學了?”
“不能切活人,總能切點死人吧。”賀嶼不以為然地道,“還挺好的,切開之後不像活人那樣血噴得到處都是,臟得要命。”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要是被彆人聽見要嚇死了。”說完這句話,安明晦主動提起了彆的話題,“今天下午我沒什麼安排,我記得你也沒課對吧,那回我的公寓自己做午飯怎麼樣?有什麼想吃的嗎?”
打了個哈欠,賀嶼搖搖頭:“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對食物沒有什麼講究,而且他本身也不需要通過進食來維持生命,平時吃東西也隻是陪著安明晦一起順便吃點而已。
兩個人閒聊著走在學校的路上,然而前麵冷不丁突然出現一個人擋了路,他們停下腳步看向麵前那個看起來非常局促不安的男生。
這張臉安明晦有點印象,記得是學生會今年新加入的乾事,他去辦事的時候遇到過幾次。
他笑著詢問:“你好,有什麼事嗎?”
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發展,賀嶼冷哼一聲,站在安明晦身邊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眼神不善地盯著那臉紅得不太正常的男生。
“安、安學長,我有些事想找你說……”男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地看向旁邊的涼亭,又看了安明晦幾眼,顯然希望他能跟自己去那邊單獨說話。
賀嶼涼涼地問:“怎麼,有什麼事我不能聽?”
“這個……可能不太方便……”
看著這人遮遮掩掩的德性就煩,賀嶼單手抱著手裡的書,空出來的另一隻手突然攬過安明晦的脖子,強硬地拉著他靠近自己,然後就著這樣一隻胳膊攬著對方的姿勢湊過頭親了上去,那甚至不是點到為止的親吻,而是將舌尖探入到了麵前這人的口腔中,交換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深吻。
停下索吻、兩人連在一起的唇舌稍稍分開時,賀嶼的舌尖還沒有收回去,舌尖上牽連出一道曖昧的銀絲,一直連接到安明晦的嘴角邊。
賀嶼就著這樣的狀態斜眼看向那站在原地麵容呆滯、臉色煞白的學弟,惡劣地勾起嘴角,一挑眉,嘲諷似的問:“現在還有話要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