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鬆的疑問,西門卿沒有敷衍,回答很詳儘。
“二郎不必憂慮,既得了這官兒,該做的我會做,該有的我也要有,不會便宜了旁人去。
夏提刑鞠躬儘瘁多年,不定什麼時候就升官了呢?那時我順理成章接管一切公務。”
武鬆聽明白了,哥哥大約有把握,夏提刑不久後就會升遷。
自古機事不密則害成,再者事未成定局,誰也說不準。西門卿也沒多說,原著中夏提刑是明升暗降,這次他也會儘力促成的。
西門卿又說了另一層原因,“再者說,眼下相比與夏提刑爭權奪位,海鹽場的事情要更加重要。”
“再說不是還有二郎你嗎?我告假了,還有二郎去坐班應卯呢。”
對哥哥不打算讓他隨行護衛一事,武鬆頗不情願:“我願隨行,為哥哥護衛。”
西門卿把住武鬆胳膊,認真說到:“二郎,你俠義心腸,又不缺處事智慧,其實很適合做提刑官。我亦相信二郎能明察秋毫,為苦主鳴不平,做一個‘武青天’。”
“二郎,因此我不願你拘在我身邊,當一個區區護衛。你有自己的天地,你應該去學習成長,去施展抱負!”
“哥哥……”武鬆神情動容,片刻後言語鏗鏘道:“哥哥的苦心,二郎明白!”
西門卿順手拍拍武鬆肩膀,“二郎明白就好。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快進去開席。”
武鬆側身相讓:“哥哥先請。”
“你我兄弟,莫講些虛禮,一道走。”西門卿一把握住武鬆胳膊,把臂同行。
進去的路上,小名係統耐不住好奇問道:[導遊,你真在為你兄弟們的未來考慮啊?]
西門卿:[自然,我希望他們都能成長,然後或明斷冤案伸張正義,或為將為帥威震一天下,又或體恤民生治理一方。]
[不比拘在身邊,當一個跑腿護衛更強嗎?]
小名係統:[你這麼看好他們?]
西門卿神念譏諷:[這個時代,是一個比爛的時代。我敢說,武鬆上任去當提刑官,能比過當下百分之八十的提刑官。]
[我還敢說,如果讓魯智深當將軍,他儘管不如嶽飛,也強過時下那一撮膽小避戰、臨陣脫逃的懦夫!]
[至少武鬆聰明仁厚,平生最恨冤案,他會為苦主申冤。之前魯智深勇武俠義,憐貧惜弱,他會愛護士兵,身先士卒。]
小名係統無言以對,發現還真是!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
二人繞過影壁,穿過外儀門,熱鬨人聲便撲麵而來。
如今四月的時光,氣候溫暖。
便在正院的院中、遊廊和正廳,都擺設了桌椅。
到來的客人有在廳中坐的,也有在院中與三五熟人交談的,也有倚在遊廊上偷閒的。
喧喧哄哄,熱熱鬨鬨。
西門卿進院一路走來,笑容盈麵,言語熱情地招呼客人:
“喬員外!多有怠慢,還望海涵。”
“蔣太醫!鮑太醫!怠慢二位,多多諒解。”
“雲參將!非去(雲理守的字)今日也到了,你們兄弟可見著了?”
“劉中官!薛中官!怠慢之處,您二老一定多多海涵!”
“張團練!”
“周守備!”……
西門卿就如同花叢中的一隻美麗蝴蝶,翩翩起舞,自如穿梭,駕輕就熟,雨露均沾地照顧到每朵花——每個客人。
每朵花——每個客人也都熱情地給予回應。
整個正院的氛圍,從西門卿踏入之後,就瞬間熱烈起來。
武鬆跟在旁邊,也會與客人打招呼,卻生生被襯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