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雖販私鹽,但卻是在讓利於民。
對尋常百姓來說,食鹽價高難得,好些買不上鹽的人家三餐皆是清湯寡水。
讓出三成市價,相當於一斤鹽就讓出了十五文,讓出了近兩斤細糧!
兩斤細糧,緊要時候,可是能救一家人人性命!
這何嘗不是在濟世安民?
這不也正是他的誌向所在嗎?
大官人其人,實則心懷大善,卻不迂腐。
識時務,懂變通,如此之人,方才能在這黑暗之世順勢而為,謀得生存。
[‘智多星·吳用(SSR)’羈絆值增加1點]
[‘智多星·吳用(SSR)’羈絆值:96點]
小名係統:[怎麼就漲一點?好叭,聊勝於無。]
……
事情都已經說定,魯智深才一拍桌子:“鹽運司那等賊廝,著實可惡!”
“五萬兩白銀,虧他們敢張這巨貪大口!”
吳用在旁添柴加火:“貪念不會被滿足,隻會被滋養。
今年五萬兩,說不得明年就要八萬兩。”
花和尚再一掌拍桌子上,嘭地一聲!
“竟還不是一錘子買賣,還是每年都要遭敲一錘子?!”
吳用點頭,“畢竟鹽場不是尋常小生意,三五十年都不一定能開起來一家,遇著了可不得薅住不放?”
花和尚又一掌拍桌子:“世間沒有這般道理!”
“鹽運司不賣鹽場的鹽引,怨不得我們自尋銷路!”
西門卿摸摸完好的桌麵,能在倒拔垂楊柳的雙手之下挺過三掌,值得讚一句:好桌麵!
西門卿有自知之明,他非正派君子,他今日行為也說不上完全清白,多少有些順勢而為。
但明知山河飄搖,百姓罹難在即,還拿錢去供養雪鄉二聖,讓他們覺得天下巨富、歌舞升平,然後更可勁兒作?
這種‘資敵’之舉,恕他難以苟同。
西門卿目光掃過林衝,對方臉上‘迭配滄州’四字烙印醒目刺眼。
他不知道林衝臉頰烙印處,會不會不時幻痛,但此時的林衝對他們的謀劃毫無異議。
……
商人逐利,且耳聰目明,千裡之外都能嗅到銅臭之氣。
隻要有賺錢的門路,就永遠不會缺少逐利的商人。
到西門卿離開那天,已經陸續有三個小鹽商前來鹽場‘考察’。
其中就有兩個以前不是乾販鹽這個行當的,一個曾是江南小地主,一個曾是太湖茶商,皆因花石綱而破產破業。
不能說湊巧,隻能說因花石綱破產的小地主太多,想要重新致富不易,除非兵行險招。於是就在鹽場相遇了。
西門卿和魯智,還有到鹽場後就閒雲野鶴一般的公孫勝,帶著幾個兵士,在今日離開滄州前往無棣。
吳用、謝希大、林衝等人前來送行。
吳用搖著扇子,淩空虛點劉唐和阮氏三兄弟幾人,笑道:“大官人且放心,這幾人我必看守好,不叫他們走脫,若晁保正來贖人……”
吳用沒有西門卿的名著係統,不知道劉唐已經羈絆值滿點,就是阮氏三兄弟經過這些時日,也都漲到了八十多點。
但他善於觀測揣摩人心:“那我也不放人!”
西門卿騎在高頭白馬上,迎風朗笑道:“是極是極!劉唐忠義實誠(腦子缺根筋)又武藝高強,阮氏三兄弟極善水性,陸上拳腳功夫也不凡。”
“如此人才,若是放行了,豈不可惜?”
“莫說晁蓋晁保正隻是拿三千兩銀子來贖,便是叫我倒貼三千兩銀子,我都掏得利落!”
三句話,說的阮氏三兄弟羈絆值唰唰直漲!
[‘立地太歲·阮小二(SR)’羈絆值增加8點]
[‘立地太歲·阮小二(SR)’羈絆值:90點。]
[‘短命二郎·阮小五(SR)’羈絆值增加10點]
[‘短命二郎·阮小五(SR)’羈絆值:92點。]
[‘活閻羅·阮小七(SR)’羈絆值增加10點]
[‘活閻羅·阮小七(SR)’羈絆值:92點。]
劉唐羈絆值已經滿點,增無可增,但他長了一張嘴:“便是來贖,俺也不跟著走!”
“但一千兩銀子還得收著,到時給我就是。”
吳用:是赤發鬼劉唐能做出來的事,且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小名係統:[輕輕地我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一把羈絆值。]
西門卿恍若耳聾一般,笑一笑,不做聲。
這時林衝拱手道彆:“大官人且放心,與我說的,我都記在心間。”
西門卿:“有四弟在,我很放心。”
想來下次到滄州鹽場,就能看見一支裝備精良、令行禁止的護衛師了。
謝希大也拱手:“哥哥好走,多回信!反正我有不懂之處,加亮先生也拿不定主意,就會寫信問哥哥。”
西門卿玩笑道:“我會視情況回信的。若你拿些今日天氣晴好、晚飯吃了煎餅,這類廢話來煩我,我當即就把書信燒了!”
祝實念和常峙節也附和:“對對,該給燒了,灰都不讓他留一撮!”
“我要看灰做甚麼!又不像你二人似的,慣愛舔灰!”
“謝二!”
眼看幾人說著說著,又開始說葷話了,西門卿才拍拍馬背上的包袱。
“你們帶給家人的錢財,我會好生帶到的。”
“哥哥難道還會貪我們一厘不成?哥哥辦事,我們放心!”
送彆話多,終有一彆。
揮揮手臂,“諸君止步,就送到此處罷,我們這就走了,來年若得空再會。”
“一清先生,二弟,我們走罷。”西門卿招呼一聲身側的公孫勝和魯智深。
一揮馬鞭,催馬揚蹄,在揚塵中遠去。
魯智深策馬跟上。
公孫勝背身朝吳用一揮拂塵,“貧道走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