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種對方在配合她演戲的感覺。
這種應酬的場麵，大多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聊各種話題，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唐月舒又喝了兩杯，喝下時臉色依舊如常。
也沒誰能看出來她有點醉意。
後麵唐月舒說去下洗手間，短暫遠離了這個名利場。
她臉上帶著妝，不好洗臉清醒一下，這會兒在洗手間冷靜會兒，還被接著進來的一個女孩要了晚禮服設計師的聯係方式。
“我設計的，你還要聯係方式嗎？”
然後唐月舒就看見
眼前女孩看她的眼神一亮再亮。
“要要要！”
“美女，你這珍珠項鏈也是你設計的嗎？”
“不是，前幾年拍賣會買的，忘記設計師了。”
“哦。”
上個洗手間，多了一個潛在客戶。
來參加這個慈善晚會的各界人士太多了，不認識唐月舒也是正常的，看這個小姑娘像是跟家裡長輩進來的。
唐月舒走出洗手間，還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走路速度並不算快，這裡沒什麼人，她也懶得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狀態。
隻不過剛剛走到拐角時，唐月舒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她晃了一下腦袋，腦袋沉得很。
酒勁兒上來了。
她有點暈乎乎的。
現在的狀態似乎不太適合再出去應酬，酒喝多了。
她想著上樓去休息一會兒。
三樓安排了幾個休息間，唐月舒緩緩往前走著，打算走那個人少的樓梯。
隻是走著走著，猝不及防往一個懷抱裡撞了個滿懷，木質香的香水味湧入鼻腔，唐月舒覺得有一雙手穩穩扶住了她。
“醉了？”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唐月舒抬眸看了眼，看到了一張剛剛才在大廳見過的麵孔。
她輕輕嗯了一聲。
來人又問：“上樓休息嗎？”
“嗯。”
林川說：“我送你上去。”
說這句話時，林川的目光是落在她臉上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唐月舒覺得他的表情很冷淡，甚至沒剛剛在大廳時溫和。
某種程度上，唐月舒覺得自己應該拒絕林川的幫助，前任之間確實應該少點牽扯。
公事上牽扯就算了，私底下能少聯係則少聯係。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忙你的。”唐月舒說。
林川聞言似乎頓了一下，片刻之後就鬆開了手：“好，那你走吧。”
唐月舒感覺到支撐自己的力道驀地消失，腦袋和身體的沉重感重新襲來，不過也沒那麼誇張，走路還是能走路，就是慢點。
走開一段距離，唐月舒沒聽見身後有動靜。
她在樓梯口處時抓著扶手要往上走，身後的人忽然大步上前來重新抓了她的手臂，伸手到她腰間，穩穩扶住。
“我送你上去。”這次的語氣裡似乎帶了點強硬。
唐月舒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她任由著林川扶著自己往上走。
其實這裡有電梯，就是電梯口的附近，人也多。
有林川扶著，上去的速度也快些。
三樓沒什麼人，休息間也多的敞開著，光線明亮，隻不過光線有點偏黃。
這一路上來，他們不可避免一直在發生肢體接觸，唐月舒的腳步虛浮著，到了這邊走廊上，某個房間門口。
唐月舒抬眸看了眼林川，這個角度可以很明顯看到他的唇，事實上
她的目光也是停在了這個部位。
林川今晚穿了很尋常的黑西裝，裡麵是白色的襯衣，配著深灰色的馬甲，領帶也打得一絲不苟。
不變的是左手上依舊戴著那枚藍寶石戒指。
唐月舒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還戴著這枚戒指，在她看來，這枚戒指現在還是收藏價值更高點，說不定日後她在珠寶設計領域也闖出了一番名氣，這枚她設計的戒指，可能有點升值空間。
他身上的味道有點好聞，很淡的香水味，要湊近些才能聞到。
酒精上頭時確實會萌生一些稍微無理取鬨的念頭，例如唐月舒現在看著林川的唇，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或許是這個月實在素得太離譜，唐月舒現在有點萌發彆的心思。
“借酒行事”這個念頭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在她腦海裡。
他們曾經實實在在相戀了一年，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她想親他。
在他們分手幾個月的情況下。
這可能就是酒鬼讓人討厭的原因之一。
走廊的燈光明亮但是並不算刺眼，地麵上鋪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的觸感甚至還點軟。
唐月舒腦子肯定不算是很清醒，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之後的想法。
她湊近了他，但林川沒有要低頭的意思，於是唐月舒隻能稍微踮一下腳尖。
然而耳邊驀地響起彆的動靜，有彆人說話的聲音響起。
林川在那一刻摟著唐月舒進入了房間，關上門，反鎖。
門後很快就有腳步聲響起，有人在經過。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這兒啊？”
“這門不是剛關上嘛，喝醉了來休息的吧？”
“……”
腳步聲漸行漸遠，林川低下頭來，看向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
他靠在門後，而唐月舒靠著他，以麵對麵的姿勢。
顯然唐月舒還是執著於想要親上一口眼前的人，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林川，眨眼的速度也很緩慢。
被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任誰都會心動的。
唐月舒再次湊過去要親他。
一點點地湊近，速度很緩慢，緩慢到讓人心癢癢。
然而就在她要親上去時，林川驀地偏過了腦袋，唐月舒的唇很輕微地擦了一下他的下巴。
連蜻蜓點水都算不上。
“嗯？”唐月舒蹙起眉，神色中透露出不滿。
漂亮的人即便不高興時也是漂亮的。
林川抬手，捏住了跟前人的臉頰，終於說了一句話：“唐月舒，我不和有男朋友的女人接吻。”
這句話莫名其妙。
唐月舒這時候沒想起來幾天以前的事兒。
林川關注她的消息，不是一般的關注，尤其是知道她的身份後，他能得到的關於她的消息更簡單了。
唐月舒
在京市算是個風雲人物，在她的圈子裡。
提起她的人大多數都覺得這位唐家大小姐是有點本事在的。
林川之前認識鐘驍禹這位社交達人之後，加了他的微信，有一天看到他在朋友圈發了張合照。
鐘公子是話癆人，他配文裡不僅祝壽星生日快樂，還總結了那個快樂的晚上，點出了今晚玩遊戲居然發現了唐大小姐的地下戀情。
唐大小姐。
林川不認為照片裡還有第二個姓唐的大小姐。
她真的讓他很難過。
儘管林川明白，既然當初他也同意了分手這個結局，但之後她選擇誰都是合理的，她遇到彆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
現在四個月，他走不出來，但是從彆人口中聽說她有了新歡。
唐月舒沒有聽懂林川的話，她繼續湊上去，還用上了手，想要摟著他的脖子。
沒用。
一個男人不讓親的時候，她親不上的。
唐月舒泄氣了，有點累。
不親就不親。
她鬆手，想走進房間休息。
但就是這時候，林川的手驀地收緊，唐月舒被帶著又貼緊了他的身體，她下意識抬頭看他。
神色裡有不滿。
“唐月舒，”林川的語氣又溫和下來，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和她打商量，“你去和你那個男朋友分手了，我讓你親個夠。”
林川是一個生意人，法律觀念有，但不是一個道德感特彆強的人。
勸人分手不道德，橫刀奪愛也不道德，但他還是做了。
唐月舒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懶得伺候了，她要走，但是林川一直不鬆手。
她抬眼去看他。
林川也垂著眸子看著她。
四目相對，唐月舒也開口問他：“你親不親？不親讓我去睡覺，我好累。”
林川一隻手抬了上來溫柔地摸著她的臉頰，眸色平靜，還是那句話：“和那個男人斷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什麼男人？”唐月舒的腦子終於稍微開始運轉，開始理解剛剛聽不懂的話。
林川：“我聽說你在這幾個月裡交了一個男朋友，很寶貝，藏著不讓人見。”
這句話聽著就帶著一大股醋味兒。
林川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的舉動帶著“插足”彆人感情的嫌疑，他的道德感沒那麼強，而且他不是要做小三，他是要另一個出局。
他沒有大方到這種程度。
“他長得比我好看嗎？還是哪裡比我好？”林川的聲音繼續響起，“會比我貼心嗎？”
唐月舒盯著他那張臉，好像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一樣，注意力全部都在臉上，那張嘴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林川一直在等唐月舒的回答。
隻是難得沒那麼有耐心，他想要她立刻就張口回答。
“我沒有彆的男朋友。”半晌，他聽見唐月舒這樣回答道。
這個回答稍微出乎意料()，林川先是舒展一下眉心⒑()⒑[()，隨後又嚴謹了補充了一句：“那你是包/養了一個男人？”
“……”
唐月舒沉默片刻，問：“你到底是聽誰說的？”
“鐘驍禹，他朋友圈。”林川實話實說。
而且消息這種東西就像是滾雪球一樣，還會有各種新的版本，林川也聽過彆人提起。
唐月舒腦袋抵著林川，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好像回到了分手前，他們親密無間的時候。
她暈沉沉的腦子正在努力回憶。
直到想起來最近具體都發生了什麼，她先是笑了一聲，很無語的那種笑。
隨後抬頭看林川，眼神一點也不閃避。
“那天和他們玩遊戲輸了，”唐月舒酒後的聲音軟些，“要看手機裡的第52張照片，剛好是這張。”
她從包裡拿出了手機，眯著眼睛翻找了一下，最後給林川展示了那天被看到的照片。
“他們誤會了。”唐月舒說。
而林川的眸光在看到那張照片後逐漸變柔和。
從知道她有新歡到決定插足再到知道這是一場誤會，他的心態百來個轉彎兒。
誤會解除，唐月舒反而還是要伸手推開林川。
“不想親了。”
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被他用力勾回來，林川低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閉著眼睛輕輕貼著，而後到鼻梁輕輕貼了一下，林川緊接著貼上了她的唇。
幾個月了。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這種親密的時刻隻在回憶裡出現。
林川沒有著急著，他輕輕貼著她的唇一下接著一下地吻著，循序漸進地深入，直到某一刻感受到她的回應，克製的吻化作洶湧。
唐月舒本來就喝多了，被這麼一親直接站不穩，靠林川支撐著重量才沒有滑下去。
他的手緊緊摟著她的腰。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親了好一會兒，終於換了地方，一邊往裡走一邊親著。
林川真的很像凶猛的狼一樣要將她拆吞入腹般的感覺。
唐月舒摔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的舌頭隱隱約約有點麻，但是即便麻了，還是忍不住繼續回應著。
室內好安靜，以至於口水聲和呼吸聲有清晰可聞。
乃至等終於暫時分開時，唐月舒靠著沙發大口喘氣，她聽見林川在耳邊問她：“月舒，這幾個月真的沒有想起過我嗎？”
這個問題林川其實問過，但得到的回答也很無情。
但是有沒有情，他也能看得出來。
他不是一個普信的男人。
隻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那些曾經相擁和親吻過的愛意都不作假，不是區區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全部抹去的。
唐月舒對上了那雙深夜汪洋般幽深的眸子，好像這時候有什麼洶湧的欲望隱藏在眼神之後。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林川於是又繼續低頭吻她
() 。
隻是這個吻的的意味變了，不再是為了緩解相思。
不過林川還是先退開了些，接著對她道：“等我一下。”
之後林川進了洗手間，裡麵響起開水龍頭的聲音，沒多久他又出來了。
手還是半濕的，似乎還洗臉簡單漱了一下口。
他走過來繼續低頭和她接吻，很細碎的那種吻，看起來甚至有點說不出的美好和純情，如果忽略他的手正在順著腿上的肌膚一點點往裙擺裡麵探的話。
唐月舒一開始伸手去擋了一下，但是她的態度也不太堅決。
“月舒，這幾個月有用我教你的辦法尋找快樂嗎？”林川輕聲問她，又親了一下她的耳垂，壓低了聲音，“我給你買的玩具，都有帶回國嗎？”
問的這些話都太曖昧了，但是也沒有比他們正在做的事更曖昧。
林川那張臉太犯規了，他含情脈脈看著她，讓唐月舒一下子想起幾個月以前的事，大概是年輕身體好，除了最後那幾天晚上，以前他們在一起時，隻要唐月舒不在生理期，他們待在一起的每個晚上都做。
而即便唐月舒沒有過彆人，她也知道林川在作為床伴上遠超多數男人。
越回憶就會越舍不得。
“寶貝，放輕鬆點。”他輕聲說。
唐月舒湊過去繼續吻他，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親密到無話可說。
林川動了一下，他從沙發起來，單膝跪在沙發前麵，或者說是唐月舒身前。
她的裙擺掀開了大半，白皙筆直的腿在空氣中敞露。
唐月舒為了美麗，秋褲沒穿，光腿神器也沒穿。
她這樣的穿法，在外麵多待會兒都得生病。
但是室內暖和。
唐月舒已經很久沒有和林川這樣親密過，她看著眼前穿戴依舊整齊的林川，除了手表和戒指摘了放在一旁茶幾上。
她在他的目光下覺得愈發窘迫，然而林川竟然就這樣低頭貼了上去。
“林川，你起來，”唐月舒掙紮了一下，“我沒洗澡呢！”
但是他伸手按住了她的雙腿。
那種滅頂的快感一點點攀上腦門，唐月舒後麵隻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和哭泣聲。
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感受。
放在一旁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震動了好一會兒。
唐月舒好不容易分神去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杜敬楓的來電，隻不過這時候她也實在沒辦法去接電話。
手機震動了一會兒之後就停下了，隻不過停下幾秒，再度震動起來。
唐月舒的神經也跟著緊張，手中還抓著林川的發，不覺間力氣加大了些，隻是他絲毫不察般繼續自己的動作。
富有耐心和技巧。
在某個臨界點，唐月舒沒忍住哼出聲來，手機還在震動，林川抬眸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不接電話？”
明知故問。
林川抽紙巾擦了一下嘴，隨後想去親她，但顯而易見又被嫌棄了。
唐月舒的高跟鞋剛才不知什麼時候掉了，這會兒光著腳丫踩在地毯上，雙眸中還含著水霧，看起來說不清的柔和。
隻不過她眯著眼睛，右腳動了一下，踩在林川的腿間，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什麼，明顯聽見他悶哼了一聲，掌心抓住了她的腳踝。
而唐月舒隻是放上去感受了點什麼，又挪開了。
“我才不幫你。”
換來林川一聲輕笑：“不幫就不幫，抱一下總可以吧？”
唐月舒不說話，林川就懂了她的意思，他坐起來，將人摟到自己懷裡，掌心輕輕撫著她的腦袋。
動作溫柔又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