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也有鮮花布置。
唐月舒總覺得婚房的布置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林川牽著唐月舒的手去看了臥室的衣帽間,這裡不知什麼時候放滿的東西,男裝和女裝各自占領著,她的日常著裝、貼身衣物、生理期用品以及平時參加活動能穿的晚禮服,在這裡都有。
甚至還有一排新鞋。
他知道唐月舒身材的參數,就算有變化,也不會太大。
唐月舒之前消瘦的肉這段時間也養回了些,現在看著剛剛好,再稍微長點肉更好。
但是她為了拍照好看估計會有身材管理。
可想而知,林川為了女友能留在這裡多住些日子,也是煞費苦心了。
“什麼時候買的?”唐月舒的關注點很快就換到自己的新衣服上麵。
“最近陸續買的。”林川輕描淡寫道。
但裡麵的衣服確實是他自己挑的,雖然品牌那邊會直接送貨上門任憑挑選,但用不用心挑選其實也有區彆。
男人有心去製造驚喜的時候,是相當有耐心的。
他的時間也能專門為了她擠出來。
其實這些花的布置和日常用品對比起抽屜裡的幾套珠寶,可能就不算什麼錢了。
唐月舒看完之後沉默了一下,她沉思著:“過這個節日是不是過得有點過於隆重了?這樣對比我給你送的不太對等了。”
唐大小姐給林川送的情人節禮物是一輛車。
她給好幾個人都送過車,但林川這裡沒送過,她的本意是以後可以一起開車出去自駕遊。
一個情人節,對比一年之中的其他節日其實不算太重要,唐月舒一開始沒想著往隆重的方向搞,但是林川這一出有點出乎她意料了。
“沒什麼對不對等的,”林川笑了聲,“開心最重要,給你花錢我也開心。”
唐月舒抬眸看他的眼睛,片刻後伸手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要往他的右手戴。
林川低頭看了眼,他的右手腕被戴上了一條紅繩,上麵串著點黃金珠子,很小的那種,紅繩也很細。
緊接著,唐月舒又掏出了另一條紅繩,讓林川給她戴上。
幾乎一模一樣的紅繩。
“這種紅繩你平時願意戴嗎?”唐月舒問他。
雖然不說全部,但明顯有不少人戴紅繩是因為談戀愛,情侶款。
這紅繩戴上,以後在公共場合,他們倆要是站在一起,就有可能被人注意到,以及猜到他們的關係。
情侶間相處,其實並非毫無技巧。
林川將唐月舒帶去了朋友的局上,將她帶入了自己的社交圈,港城那邊與他相識的人大抵也知道林川現在不是單身,女友也不是隨隨便便談的那種。
就是不知道林家長輩對林川這位女友有沒有看法,之前對林川太太這個位置有些許念頭的家族有去打探。
隻是這種打探的意義並不大,因為顯而易見的,林川在擇偶這件事上已經不是會聽取家人意見的時候了。
他不需要。
而且他的眼光並不算差。
唐月舒陪同他一起出現的那個聚會裡,她的舉手投足並不遜色,玩了局台球,球技也讓人甘拜下風。
唐月舒的存在並不算秘密了,起碼在港城那邊是這樣,林家也清楚。
現在唐月舒送情侶紅繩的意思是,她也可以在公開他。
林川的手是很好看的,手腕上戴著紅繩,還彆有一番風味。
他們兩個的右手放在一起,確實一看就是情侶款。
白天提的車甚至比不上這兩根紅繩有份量。
林川看著他們兩個的手笑了:“唐總現在是不拿我當地下情人了,我要上位了?”
唐月舒:“……”
他反而入戲比較深。
在當地下情人這個身份上玩得不亦樂乎。
今晚的氛圍很好。
尤其是在浴室時,燈光調成暖黃,唐月舒被按在洗手台前,鏡子裡能夠看清她和林川兩個人的身影和動作。
當她的右手往前伸撐在洗手台上時,林川的右手也跟著從身後探過來,覆蓋在她手背上。
鏡子裡,兩個人的手腕上都戴著一模一樣的紅繩,林川吻著她的耳朵,時不時輕咬一下。
喘息聲和水聲彌漫的浴室,曖昧又瘋狂。
當目光觸及到他們各自的手腕時,似乎情意又蔓延得更深些。
唐月舒撐不住時,林川伸手在後麵撈了她一下,還笑了。
“唐總,我們有空一起約健身房怎麼樣,你體能不太行。”這種時候,他和她聊健身。
最重要的是,他嘲諷她的體力。
保持一個姿勢久了就是會累的。
林川聽了她的抱怨之後,抬手將剛才換下的衣服拿過來放洗手台上隨手鋪
平。
隨後讓她轉身,手一用力將人抱上洗手台,垂眸吻她。
沒結束。
“這樣就不累了吧?”他輕笑,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欲念。
唐月舒的手肘搭著他的脖子上,掌心抬起撫著林川的腦袋,時不時也捏捏他的脖子。
偶爾他力氣重了,她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聲音又被他吞入吻中。
他故意的。
壞男人。
最壞的時候是忽然將她抱起,她全身的重量隻能依附著他,那種猝不及防的緊張感很要命,身體懸空,他繼續他的。
浴室裡也有幾束花,有時候唐月舒會看著花束思緒發散。
但很快又不得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林川需要她的專注。
他那種忽然動壞心思的瞬間其實很性感,親吻交纏中的絕對親密讓人上癮。
很瘋的一個晚上。
瘋狂過後的休息也很舒適。
——
同樣在這一片的某個彆墅裡。
唐少在這裡開party動靜並不小,要不是鄰居少又都離得遠,他今晚無論如何也是要被投訴擾民的。
一整個晚上,燒烤喝酒唱歌跳舞以及玩各種小遊戲,熱鬨紛呈。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玩,總歸有的是尋開心的辦法。
唐爍衍自然是眾星捧月的,他人緣不差,有時候甚至不用電話,在群裡發條消息就能喊來不少人。
當然,儘管這些人裡麵不見得有幾個是想和他交好的,但不重要。
他也隻是喜歡那種熱熱鬨鬨的狂歡而已。
一晚上不知消耗了多少食物和酒。
甚至還請了個樂隊表演搞氣氛。
現場來的人有些是他的朋友,有些隻是朋友的朋友,或者隻是一個稍微認識的人。
不是很重要,所有朋友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
在交友這方麵,唐少不是很有階級之分,他從小就人緣好,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他的同學不可能都是和自己一個圈子的人。
唐爍衍大學時候還當過一年的班長,一年的生活委員,管的事可多了,甚至還包括貧困生申請的一些事項,世界上不缺窮人。
他有位女同學,以前遞交過貧困認定申請,現在在美國讀博,是唐爍衍見過的為數不多靠讀書改變命運的人。
高中時候一位被學校用高額獎學金招來的男同學,現在是計算機領域的頂尖人才。
想靠自己改變命運很難,但也不可恥,哪怕是有女孩往他身上貼,告訴他沒套也可以時。
唐爍衍委婉拒絕了春宵一度的邀請。
等彆墅裡人都走光了,殘局沒人收拾,大晚上的,阿姨們也不上班。
唐少喝得醉醺醺的,他都覺得剛才那姑娘想得天真,都醉成他這樣了,走兩步都費勁兒,說不定根本硬不起來。
而且他也不是完全不挑食啊。
唐爍衍這人是渣了點,但也不是隻要是個女人他都行吧?
在沙發上開著燈躺了會兒,唐爍衍沒睡著,但意識確實模糊著,腦袋暈乎乎。
他的腦子也神奇,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事情,想了很多,不著邊際。
熱鬨了一個晚上之後,現在安靜下來,周圍沒人,他的腦袋枕著沙發扶手,整個人沒什麼形象地癱著。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說不清楚的疑點。
今晚從唐月舒那幢彆墅裡走出來的男人,他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唐月舒的彆墅。
他那個妹妹,以她現在的社會地位和人脈,想幫忙給合作夥伴找一個好房子不算難。
她就不是一個能大方到拿自己心愛的東西這麼分享出去的人!
越想越有疑點。
唐爍衍隻是今晚腦子遲鈍點,他也是個聰明人。
現在是淩晨兩點多,快三點了。
但是這事情越想,唐爍衍的酒就神奇地醒了大半。
他今晚不將事情弄清楚就睡不著了。
唐爍衍平時就沒多少道德可言,尤其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所以這個時間點,他給親愛的妹妹撥了個電話。
一點也不擔心擾人清夢。
電話鈴聲響了十來秒,被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喂?”
唐爍衍:“……”
另一邊,手機震動的動靜響起時,林川醒了,他下意識伸手去床頭櫃上麵摸索到了亮屏的手機,沒細看就接了。
好半晌沒聽見手機那頭傳來聲音,林川眯著眼睛看備注,這才意識到他接了女友的電話。
而且現在快三點了,淩晨三點。
他看了眼唐月舒,她沒醒,林川起身拿著手機出了臥室,關門隔絕聲音。
“唐先生,月舒睡著了,你這麼晚找她有什麼事嗎?”
“……”
唐爍衍的沉默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