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不行,唐月舒沒想著要替誰解圍。
不合適。
成年人的世界裡,不感興趣的最好就不要去碰,如果不是唐月舒現在不太想換小組成員,她會立刻遠離。
太麻煩了。
不過因為Garrel被告白這一出,唐月舒本來可能需要今晚就說出來的話暫時沒必要說出口了。
Garrel拒絕了告白,但是那個女孩的意思是她暫時不會放棄的。
大庭廣眾下,這場告白看起來雖然不算完美,但好歹沒有鬨得太難看。
唐月舒作為看客,她確確實實置身事外。
這不是她應該管的事。
唐月舒之後和彆的同學待在一起聊天喝酒,沒有再落單。
等聚會結束,她婉拒了其他人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她住得近,走走路就能回去,而且這段路算是巴黎很熱鬨的一段,正常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
唐月舒剛和同學告彆,沒走出幾步路,隱約聽見晚風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聽錯了,沒在意,繼續走路。
結果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她停下了腳步,往周圍環顧一圈看了眼,緊接著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了一張亞洲麵孔,穿著顯而易見的潮流,就連發型都打理得很有型。
唐月舒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她眼神裡肉眼可見的迷茫。
直到男人走到她跟前。
“唐小姐,還記得我嗎?”這個外形條件各方麵都還不錯的男人開始自我介紹,“我們前幾天晚宴的時候見過的,我是林川的朋友張彥銘。”
唐月舒想起來了,那個和她老板好像不是很對付的人。
“張先生,你好,”唐月舒很快就揚起了自己營業性的笑容,“你有什麼事嗎?”
到此為止,唐月舒都覺得她和張彥銘這一場見麵應該是偶遇。
直到她看見張彥銘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從口袋裡夾出來了一張看起來眼熟的卡片——那是她自己的名片。
“這個怎麼在你這裡?”唐月舒抬起眸子問道。
她記得很清楚,她沒有和張彥銘交換名片的環節。
“不用緊張,”大概是看到唐月舒眼中的警惕,張彥銘笑了,“我記得你現在應該是林川的翻譯,他應該沒有買斷你一天裡的所有時間吧?還接不接翻譯?”
唐月舒:“?”
她有點不太懂這是個什麼走向。
“我的法語也很一般,最近要見的法國人還是挺多的,如果你的時間上方便,過來給我當幾天翻譯怎麼樣?”
張彥這句話倒是沒有說謊,雖然暫時在巴黎,但是他的法語確實一般。
像是怕唐月舒還有什麼顧忌般,他接著補充道:“你可以放心,報酬方麵我絕對比他大方。”
唐月舒從來沒覺得在巴黎找兼職這麼容易過,光是在路上走著,活兒自己找上門了。
這一片比較繁華,雖然張彥銘手上有她的名片,但現在還是假期,唐月舒沒覺得他是專門來蹲她的。
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留學生,沒什麼特彆的背景。
沒必要。
張彥銘還真不是故意來蹲唐月舒的,他又不傻。
名片上不有聯係方式嘛,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
但今晚過來這邊玩,多少有點那張名片上地址的原因。
人在潛意識裡的部分決定會被日常生活中所看所聞影響,這涉及到一個心理學上概念。
唐月舒是不相信整個巴黎隻能找到她這麼一個翻譯的。
不過送上門的工作不接白不接。
她說:“我最近的時間不多,不一定能配合上你的時間,而且林先生那邊的工作在我這裡是有優先權的。”
財神爺先生值得。
聽了唐月舒這句話之後,張彥銘挑了一下眉,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半點不悅,反而很滿意唐月舒的話。
“可以。”張彥銘答應得很痛快。
現在已經不早了,張彥銘提出送唐月舒回住處,她婉拒了。
張彥銘也沒強求,兩個人相當於在路上偶遇之後閒聊幾句就又分開了。
唐月舒的身影消失在一個拐角。
張彥銘就站在原地看著,直到有人上前來:“銘哥,人都走了,還盯著看呢。”
這句話明顯帶著揶揄的意思。
張彥銘指了指剛剛唐月舒的方向,問身邊的人:“不漂亮嗎?”
讓張彥銘這種花花公子在人群裡準確無誤認出一個女人可不算是件容易的事,他能一眼認出唐月舒,首要的一點就是她夠漂亮。
他說想捧她做明星的話不是開玩笑的,人家有這個資本。
“漂亮是漂亮,但也不至於非她不可吧銘哥?”身邊的人不理解,還笑了聲,“漂亮的姑娘全世界都有啊。”
張彥銘笑笑不說話了。
漂亮的姑娘確實全世界都有,但和林川能有點牽扯的,還是少。
以至於能有一個稍微不一樣的,他
都忍不住去試試林川的底線。
——
唐月舒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接上新的委托,林川那的工作,真正需要她去到線下的就隻有一天,接下來的幾天都是他發文件過來,唐月舒居家辦公,完成再給他發過去就行。
中間還給蘇硯淮補了兩次課。
小少爺這個假期之後的口語明顯有進步,興致勃勃和唐月舒分享了,大概那幾把遊戲還是將他們之間的交情建立起來了,唐月舒和小少爺相處得不錯。
在假期最後兩天的時候,張硯銘聯係了唐月舒,他需要她抽出一天時間來給他當翻譯。
這兩天林川那邊工作並不繁忙,也不需要她跟著跑,於是唐月舒和林川報備了這條行程,林川批準了。
這有點像是上班請假出去接私活。
唐月舒都沒說自己請假是乾嘛去,怪心虛的。
於是在張少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算施展自己的魅力一下子就將人拿下的當天,他看到了一個素顏且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翻譯。
“……”
張少都要氣笑了。
“你平時就這樣出門的?你去給林川當翻譯也是這樣?”張彥銘盯著唐月舒問。
唐月舒不明所以:“怎麼了?”
除了老板有要求妝造,她那天去酒店就是素麵朝天去的。
她和張彥銘確認過,他這是私人行程,也沒有要出席什麼重要場合,旁邊的翻譯長什麼樣應該不重要。
顯然張少很介意。
彆說那天宴會上盛裝出席的唐月舒,就是前幾天晚上路上偶遇的她也比現在要精致。
那天晚上雖然穿著隨便,但不知是她臉上化的妝還是喝酒上了臉,看起來就是那種氛圍感美女。
因為雇主有要求,於是小唐歎了口氣,直接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掏出了為數不多的化妝品,直接在車上化起了妝。
司機的技術不錯,能平穩。
唐月舒也沒怎麼化,她簡單給臉上打了個底,隨便畫畫,然後塗上口紅,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她收工了。
將東西放好,轉頭發現張彥銘直勾勾盯著自己。
妝前妝後的唐月舒最大的區彆估計就是嘴唇上的顏色,她本來就是濃顏係的長相,素顏的狀態下其實並不差,就是張少覺得她沒化妝,讓他這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沒感受到尊重。
張少現在大概滿意了,盯著唐月舒的臉突然來了句:“你臉上有點東西。”
“什麼?”唐月舒作勢就要拿手機照一下。
結果聽見張彥銘下一句:“有點美麗。”
“……”
摸手機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了,唐月舒顯而易見地被土到了。
她確認自己看回去的眼神帶著無語。
張彥銘滿意道:“這樣就很不錯嘛,等下去給你挑一套衣服就差不多了……”
他平時身邊帶著彆的女人習慣了這樣的形式,看不順眼的現場就買了
讓彆人換上,衣服到包包配飾都一樣。()
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沒意識到,現在旁邊坐著的女人,和他平時的鶯鶯燕燕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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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唐月舒開口了,語氣很平靜,“我想我身上的穿著是得體的,你無權左右我的穿衣。”
她的口吻並不強硬,但是意思很清楚。
張彥銘嘖了一聲:“給你買的東西又不用你拿工資來抵,哥高興了就喜歡給人買買買不行嗎?”
唐月舒覺得這位少爺可能有點聽不懂人話。
“張先生,我不接受這樣的饋贈。”她說話是一點也不委婉,意思也很明白,隻要她的工資。
哪怕可能張彥銘隨便買的一件都比她今天的報酬要高。
唐月舒不知道她這樣的姿態在張彥銘眼裡又是一個特彆點,他嘴角揚起了笑:“好好好,不接受就不接受,彆冷著臉,多漂亮的一張臉,冷著乾嘛?”
這位少爺今天的行程確實是吃喝玩樂,途中唐月舒負責各種翻譯和交涉,還不忘拒絕這位少爺一時興起要給她買的首飾和其他東西。
這是一個她始終不理解的人群,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喜歡養些家境一般的情人,給他們提供一段時間優渥的生活。
還是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
當日晚上,酒店裡,結束了一日忙碌的林川隨手刷了一下社交軟件,不偏不倚刷到了張彥銘的動態。
他發了幾張圖文,其中一張是自拍,旁邊有個沒看鏡頭的女孩,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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