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說:“你按照你的計劃做就行,不用管我。”
唐月舒顯然還是惦記著他這個男朋友的,她說:“那晚上我送你去機場。”
“好。”
早餐之後,看著林川在廚房裡忙活的身影,唐月舒回想起自己剛搬進來時購置家具,那時候還在糾結要不要買個洗碗機,隻不過她這裡的空間實在不算大,加上對自己的認知還算有點數,她做不出來那些需要洗很多鍋碗瓢盆的菜式,所以沒買。
事實證明,唐月舒對自己的認知並沒有錯,唯一沒看準的一點是,她沒想到自己會交到一個廚藝不錯的男朋友。
唐月舒這會兒L想的是在自己這個出租屋裡購置一台洗碗機的事。
還沒決定好,她換了身衣服之後準備出門,林川想去送她,被唐月舒攔住了。
她現在待的合作夥伴的工作室,林川也去過,應該明白距離上離她的住處並不算很遠,沒必要大費周章送她。
林川沒覺得大費周章,隻不過女朋友這樣說了,他沒理由繼續和她僵持著,免得惹她不快。
唐月舒就這樣將林川留在自己的出租屋裡。
說句實話,唐月舒這時候難得感到自己在財力上的短處,她如花似玉的男友應該待在一個大房子裡,而不是跟她在一個出租屋裡委屈自己。
她在賺錢上的動力無形間又增加了。
唐月舒在外工作上課的過程中,林川在她的出租屋裡開啟了下一輪廚藝展示。
他中午出門買了一次菜。
之後在路上接到了一通電話,約他晚上出門玩的。
林川這一趟出遠門並沒有告知任何一個人,他連自己的行李都沒怎麼拿,隻是很單純想要給女友慶祝一下生日。
唐月舒傍晚回來時,開門聞到廚房飄來的飯菜香還覺得有點恍惚。
這和昨晚回來時的感覺不太一樣,那時候還沉浸在林川空降的喜悅當中,現在有種下班後回來就能吃上一口熱飯的感覺。
也難怪在大多數普通階層裡,男人想要娶一個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老婆。
唐月舒換鞋洗手後進了廚房,林川正在廚房裡炒著什麼,旁邊那個她買來就沒怎麼用過的鍋不知在煮著什麼,廚房裡倒是很香。
她站在林川身後,伸手從後麵環抱著他的腰,臉貼了上他的後背。
那種在外麵忙碌了一天回來抱著人充電的感覺很好,這大概和很多人養寵物的感覺有點像,在外工作一天之後確實需要點和活人活物的貼貼接觸。
林川騰出一隻手覆蓋在唐月舒的雙手上,他說:“彆靠我太近,免得鍋裡油濺到你
() 。”
唐月舒話是聽見了,但是動作上是一點都沒挪動。
她覺得從後麵抱著人的姿勢也挺舒服的。
半晌,她的臉從他背後仰起,開口道:“林川,你知不知你這樣特彆像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大多數中國孩子從小就會聽到的神話故事。
唐月舒不確定港城長大的孩子能不能懂她正在說什麼,不過從林川輕笑的那一聲她大概能明白,他是知道的。
“我的榮幸。”唐月舒聽見他回道。
不知是不是思維不同,唐月舒是不會喜歡田螺姑娘這樣的形容的,她剛剛隻是剛好想到。
林川補充了一句:“能當你的田螺姑娘,我求之不得。”
他說話真的很好聽。
“那你得是田螺先生了。”唐月舒說。
林川聞言後似乎笑了聲,他說:“不重要。”
在唐月舒回來之後沒多久,林川熄了火,端著他們的晚飯到桌麵上。
那個唐月舒一開始不知道煮著什麼的鍋,裡麵是湯。
林川從港城帶來的藥材,專門來為她煮了一個雞湯。
這一點上林川符合唐月舒對港城和廣府人的印象,他們在煮湯這一件事上仿佛天賦異稟。
鍋裡有些藥材唐月舒都不認識。
唐月舒說不上多久沒喝過湯了,以前在家時,家裡也有一個煮粵菜的阿姨,老唐喜歡吃粵菜,連帶著全家也會時不時喝點湯什麼的。
好喝的湯讓人一乾就是兩碗。
林川的廚藝明顯很好。
“你在家也經常下廚嗎?”唐月舒問。
飯桌上,前半段時間兩個人都很安靜在進食,直到唐月舒開口問了這一句。
林川搖了搖頭,他笑著道:“在家用不著我做飯。”
唐月舒於是看他的目光裡都帶上了一點崇拜,真的有人天賦異稟到這種程度嗎?
“我母親以前還會偶爾下廚做點飯,我小時候會在廚房裡看她和家裡阿姨做飯,”林川說起自己的廚藝啟蒙,“一般來說,耳濡目染,做點簡單的菜式不成問題。”
唐月舒聽到這裡的時候沉默了一下,不巧的是,她小時候也喜歡跑廚房裡看廚師做飯,更不巧的是,她光是看了,一點師都沒偷成。
“我大學的時候來法國當過一年的交換生,那一年做飯做得比較多。”
其實說起來應該還有彆的插曲,林川當時其實有室友,後來他結束課程回國,他的室友,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哭得稀裡嘩啦。
留學生人群裡,會做飯的人地位總是不一般的。
林川的廚藝在那一年得到了很大的鍛煉,隻是那之後回國,也沒怎麼動過廚具了。
直到他現在交了一個在巴黎留學的女友。
會做飯這一點,讓林川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愛意正在隨著一口口飯不斷攀升。
“……”
唐月舒聽了林川在法國
當交換生一年靠做飯將自己養得很好這件事後愈發沉默,以她在廚房裡的耐心和領悟力,她是沒辦法成為大廚的。
林川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聲:“會不會做飯沒那麼重要,不會也沒什麼關係。()”
這點倒是。
林川做的這頓飯吃著有點在家的感覺,炒的也是家常菜。
唐月舒晚飯之後堅持自己去洗碗。
她還是一個比較講究公平的人,林川這次沒拗過她,於是變成他倚在廚房的門框看著女朋友在廚房忙碌。
看了會兒L之後,他走過去學著唐月舒剛剛的姿勢從後麵摟著她的腰。
唐月舒不得不承認這個姿勢多少對乾活是有點影響的,她頓了一下,真情實感地問了一句林川:;剛剛你是怎麼忍住不趕我走的??()_[(()”
這句話讓林川在她身後笑了聲:“我怎麼舍得?”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唐月舒說:“那好吧,我舍得,你現在出去。”
說話很是無情。
林川替她挽了一下垂下的發絲,很聽話地出去了。
唐月舒搬進來之後還是第一次洗這麼多的碗筷,也不是第一次,之前有一次她想著大展身手來著,結果還是太自信了,做出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東西。
那一次要洗的鍋碗瓢盆比今晚多,從那之後,唐月舒對自己就有點數了。
這個點,林川其實該動身去機場了。
唐月舒洗完碗之後沒多久,她和林川一起動身去機場,她說送他去機場,其實坐的還是林川的車,他的司機送他們去機場,之後又將唐月舒送回來。
這樣的舉動看起來多餘。
隻是對於聚少離多的情侶來說,似乎去往機場這段路上的相處也是不夠的。
唐月舒的左手手腕上戴著林川送的手表,其實是一個相當眾所周知的牌子,隻要是能認出這個牌子的人,確認這款手表是真的,就能明白它的價值。
林川和唐月舒十指相扣著,聽見她突然問他為什麼想到送她這麼個手表。
那個鑲滿鑽的手表在唐月舒手腕上,搭配得很好看。
林川輕聲道:“你現在在外麵應酬不少,身上總要有點能傍身的東西,光是首飾是不夠的,你戴點稍微值錢的東西,免得彆人看輕了你。”
社會上的人總歸是勢利的,人也都是被利益驅動的,看人下菜這樣的事處處都有,林川希望唐月舒在外麵時碰上彆人想要拿捏她的情況時,他們掂量一下她的身價。
林川深切明白那句話: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
他沒辦法時時留在巴黎,但希望她一直好好的。
車子緩緩停在機場前,這一路牽著的手還是得鬆開。
林川的行李隻有一個背包,連行李托運都用不著。
他們在機場依依惜彆,唐月舒仰頭看他的那一瞬間,林川看清了她脖子上佩戴的項鏈。
他去年要離開巴黎時給她送的鑽石項鏈。
林川伸手去拎了一下那顆鑽石吊墜,輕笑一聲:“很好看。”
有的人就是細心到連她脖子上戴了什麼都能注意到。
在他要進去時,伸手抱著唐月舒,低頭親了她一下,輕聲道:“你先回車上吧,等過了安檢和你視頻。”
唐月舒在他懷裡嗯了一聲,之後她看著林川進去,而她出去回到了車上。
那種異國戀離彆的酸脹感湧上心頭,在此之前,唐月舒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這樣彆扭的人。
車子已經開動,林川的視頻在不久之後打來,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點話,林川忽然道:“我下午的時候做了點菜放在你冰箱的冷凍室裡,你明天拿出來放鍋裡加熱就能吃,彆吃太久,會壞掉的。”
他很擔心女朋友的夥食。
唐月舒聽了他的話之後,明顯有點沉默,他好像總有本事勾著人去惦記他。
林川的出現和離開都有點匆匆,偏偏他來的這一天就足夠留下念想。
唐月舒回去之後才發現,林川的睡衣和一些洗漱用品留了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而言之,她這個獨居的出租屋裡留下了第二個人的痕跡。
林川的滲入過於潤物細無聲,唐月舒生不出反感的情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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