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像也就那樣嘛。”
“嘻,沒你好看,不過既然是白寡婦的女兒,勾引男人應該蠻有一套吧。”
“噓——小心人家聽到。”
寡婦在字典上的寓意為:丈夫死去的女人。
擁有一個死去的丈夫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白莉是擁有很多很多。
二十歲那年,她跟一個赤貧的男人私奔,生下了許果。在許果五歲的那年,男人生了重病,病榻上纏綿了半年後,撒手人寰。
在那之後,她帶著許果,改嫁了個有錢的煤老板。
那個煤老板在次年突發心臟病,不治身亡。她因此繼承了大量的遺產,後來,又嫁了第三任丈夫。
第三任是位金融高管,出身書香門第,身價不菲。
後來死於食道癌。
第四任……
白莉輾轉著經曆了不少的男人,她的丈夫,一個比一個有錢,最後,她嫁給紀城首富辛先生。“白寡婦”這名聲,算是出來了。
沈星柏討厭她。
還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允許她們見麵。也許是因為分了手,他認為沒必要再管著許果了,要把她還給媽媽。
電光石火,許果想起了沈星柏手上的割傷。昨天剛注意到的時候,她就隱隱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那是拳頭砸碎玻璃留下的傷口,她不是第一次見。
除了白莉,再沒有彆人會讓他發那麼大的火。
“不是。”許果低著頭,不對白莉看。聽她“嗯?”了一聲,似乎又要引出各種猜測,許果趕緊補上一句,“沒有誰甩誰,和平分手。”
“和平分手。”白莉柔聲叨念著這四個字,忽然好奇地往外望去。一個小女孩正捧著一小籃西紅柿站在門口,怯怯地看過來。
“二花。”許果也發現了孩子的存在,走出去。
二花又看了屋裡的漂亮女人一眼,懵懵懂懂的:“老師你有客人呀。”
“是老師的媽媽。”許果摸著她的濕發道,“今晚去跟外婆睡吧,明早老師還是等你一起去學校。”
“嗯。”二花乖乖地點頭,把她手裡提著的籃子遞來,“這個你拿著。”
“謝謝二花。”許果笑了笑,沒有跟她客氣,接到手裡,就目送她出了院門。
她沒有立刻回屋,白莉撐著雨傘走到了她的身後,擋住她頭上的小雨。
“你學生呀,小不點兒。”做母親的人說起話來,依然帶著點兒頑皮的孩子氣。
許果“嗯”了一聲:“她很乖的。”
“怎麼想到來這個山溝溝支教呀?你也是蠻厲害的。”白莉笑嘻嘻地摟著她的肩膀,往回走。
兩個人默契地都沒有再提起沈星柏。
許果燒了熱水給白莉洗漱,她卸了妝,皮膚依然好得像剝了殼的雞蛋,吹彈可破,隻有一雙美目依稀能看見歲月的痕跡。伺候完她,許果也去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她正慵懶地坐在床上,仔細地給腳趾補上甲油。
“現在都不愛漂亮了。”白莉等著甲油乾的空當兒,抬起頭,仔仔細細地看了女兒,扔來幾管東西,“還是要注意點兒的,你是女孩子呀。”
許果捧到手裡,抱成一摞,精華、乳液、護手霜、身體乳……還有,護腳霜?
“你學學那誰呀。”白莉嘴裡的“那誰”,是說辛愛。她有點埋怨地嘀咕著,“明明讀高中的時候長得比人家好看,現在呢?”
白莉摟過她,把瓶瓶罐罐打開,溫柔地幫她抹:“我女兒怎麼變成這樣了?告訴我,是不是真跟沈星柏分手了,為什麼分手呢?”
分手以後,許果不曾為誰哭,這一刻,卻有種落淚的衝動。
“沒什麼,我長大了。”也該學會不給彆人添麻煩了。隻是眼下,她好像給他添了更大的麻煩,許果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要怎樣才能讓沈星柏真正自由?
“長大了啊,我知道了。”白莉點點頭,“那好吧。”
她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許果的臉頰:“既然你們分手了,那以後媽媽就不能再要他的錢啦。”
許果本來也失魂落魄地點著頭,聽到她這句話,渾身一震。
“媽媽,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