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們丟出去的,還回來!
統統還回來!
宋彥之上了城牆,把新燙的湯婆子給蘇琉玉遞上。
“暖暖手吧。”
少年目光未看牆下,他漆黑如墨的眸,隻盯著眼前人。
“彥之兄,下個冬天,將士就不會因為沒有糧食,而這樣廝殺拚命了。”她擤了擤凍僵的鼻子,看著少年,笑了一聲:“我大魏,總有一天,會站起來的。”
不再是,彆國眼中的附屬小國。
而是與列國並立,有機會站在政治會談的一席之地的強國!
“這一天,不會太晚。”
宋彥之握住劍,同樣堅定的開口:“臣,會輔佐殿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陰寒的天帶著濕意。
屋外頭,寒風呼嘯。
宋丞相睡在床榻上,久久無法入眠。
他起身,摸了摸膝蓋,隻覺得疼痛難忍。
把床邊燭火稍稍撥亮了一點,又顫顫巍巍的起身,把窗打了開來。
外麵,狂風裂卷,帶著鵝毛大雪。
老丞相看著這天,悵然不語。
十二年了吧。
當年先帝離世,已有十二載了。
他目光悲愴,陷入回憶。
驍武軍進京護駕,邊關空防,正巧大齊來犯。
此時偽帝剛剛上位,大魏麵臨重創,沒辦法,隻能割地賠款,平息戰事。
當年,就是這樣的大雪天。
他和元戈將軍跪在宮門之外,請求偽帝,收回成命。
那可是,我大魏的國土啊!
那裡,有我將士的糧倉補給,是我大魏邊防的希望!
不能讓啊!
他和元戈,跪了兩天兩夜,直到大齊使臣進京。
作為丞相,代表大魏,他親手,把城池讓了出去......
那天,飄著大雪,自己一個人,從宮中蹣跚回家,一路,老淚縱橫。
他不自覺的,又摸了摸臉。
像當初一樣。
手指間,帶著濕意,被這寒風一吹,涼到心裡。
怎麼又哭了。
他搖搖頭,有什麼好哭的。
都十二年了。
如今,不一樣了。
有盼頭了。
玄右真人卦算錯了,咱們大魏的小殿下,如今還活著呢。
他還不能死,他這條老命,還要看著殿下登上大寶。
“唉......”
他看著外麵的天色,關了窗戶,又顫顫巍巍的上了床。
終究......
還是意難平啊。
他拖下外套,還是準備睡了一會。
這樣冷的天,明日還是稍人給殿下再送點東西,彆凍壞她。
那身子骨弱的要死,回頭又要嚷嚷藥苦了,不吃藥了。
一想到蘇琉玉,宋丞相愁緒瞬間平複一點了。
合身準備就寢,而就在這時,整個院子,頓時燈火通明。
外頭,吵嚷之聲,驚動全部院子。
不僅是家裡,街道之外,好像都響了起來。
發生什麼大事了?
偽帝駕崩了嗎?
怎麼這麼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