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老和鄭大人召回來,水利方麵,還需細談。”
“正午時,讓四位長白管事來禦書房覲見。”
蘇琉玉閉著眼,把明日的安排全部吩咐下去。
聽的承明殿的宮人忍不住心裡一酸。
不一樣的。
這位小皇帝,和偽帝真的不一樣的。
醉成這樣還不忘安排國事,這位聖上心裡,把大魏看的比自己還重。
一邊伺候的莫逆心疼的要死,隻能一遍一遍幫她擦滲出來的細汗。
眾人守了一夜,莫逆倒是規矩,雖然心裡不忍,但寅時還是安排蘇琉玉起身。
醉了一夜的腦子還很混沌。
但沒辦法。
國事壓著,睡一覺,不知道耽誤多少事。
這是她第一次早朝,她必須提起精神,應對那些朝臣。
不過今日眾臣看新帝臉色委實不佳,隻有禮部尚書奏了科舉考生封官一事,便沒有要說的了。
對於封官,蘇琉玉自己有數。
她端坐在龍椅之上,緩聲開口,但威儀不減。
“此次恩科考生,都是我大魏能臣,若在京中,大多熬個幾年資曆,沒甚大用處,朕思慮良久,除了一甲三鼎首兩位,其餘的,全部外調,各位以為如何?”
外調?
皇上竟然舍得?
外調官職都是芝麻小官,那可是一點權力都沒有。
而且那些可都是新帝同窗,這批勢力,新帝竟然不準備用?
幾位文臣對視了一眼,皆跪拜下來。
“臣等但憑皇上做主。”
蘇琉玉點點頭,滿意了幾分。
又道:“給太後擬定封號的事情,禮部尚書,安排如何?”
禮部尚書馬大人被點名,趕緊出列。
“臣認為不妥。”
蘇琉玉忍不住皺眉。
“為何不妥?”
“皇上母妃乃順天皇後,而後宮那位不過先帝侍女,此等身份,何以當我大魏太後,這於禮不合。”
他一開口,其餘尚書及部下全部跪了一地。
“於禮不合,還望皇上三思。”
蘇琉玉隱在龍袍下的手,微微一緊。
肅正臉色,隱隱微怒。
“生兒為母,養兒也為母,爾等若論禮,朕倒想聽聽,孝之一字,可為禮?”
禮部尚書神色不該,雖跪在地上,但語氣卻堅定。
“此女不過承襲皇令,教導幼帝,我朝還未有乳娘封為太後之先例,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蘇琉玉望著朝臣,見沈埕安竟然也跪了下去。
她隱隱有些無奈,甚至有些明白當初偽帝在位時的感受。
這些群臣,稍有不順,便聯合抗議,偽帝在時,估計沒少這樣做。
聽說當日在牢中,要把自己放了,這群文臣竟然脫帽相逼,把偽帝氣個半死。
所以今日,是準備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她深吸一口氣。
如果今日這命令不能下達,那麼以後,她便會任由這群朝臣拿捏。
不要說稅改,估計她真的成了小兒傀儡了。
她端正了身子,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