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如畫中仙,肌白似雪,就是耳根子有點紅。
像是抓穩了牆根,一條腿又跨到牆上,靈活的翻牆下地,一氣嗬成。
“這胡鬨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沈懷舟無奈起身,雪色之下,俊逸出塵的臉上,透著一絲無奈和縱容。
他打開房門,隻覺得周遭炮仗之聲嘹亮,把冷清的院子都帶了一分年味。
“好冷,這雪也太大了。”蘇琉玉鬨哄哄的進了屋,抱怨一句。
沈懷舟把她鬥篷拖了下來,。
“手這樣冷?也跑出來?”語氣略帶斥責。
“往年都是師父陪著守歲,去年在北荒沒辦法,今年當然要一起。”
說完,她又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伸到他麵前。
“師父,你準備壓歲錢了嗎?我還小呢。”主要最近太窮了。
沈懷舟眼底縱容一笑。
“少不了你的。”
封了紅紙的壓歲錢厚厚的,從懷裡拿出來,還帶著餘溫。
一旁的世安徹底不想說話了。
公子啊,你剛剛不是說沒有嗎?
你這銀票都從紅包裡麵漏出來了,這麼厚,你放在懷裡,不咯的慌嗎?
“祝師父新年吉祥如意,瑞福常在。”
蘇琉玉拿到紅包,笑著磕了一個頭,甚是規矩的把禮數全部做足,又拉著他的手,蹭到桌塌上。
“世安哥,有酒嗎?快點上上,暖暖身子,最好再來幾個糕點。”
“你倒不客氣。”沈懷舟端坐下來,又吩咐一句:“舍了甜口的送來。”
三年師徒,習慣和口味都是一致,連飄在屋內的茶香,都是兩人慣常喝的霍口黃芽。
蘇琉玉恍然想起,已經好些時日沒和自家師父喝酒了。
醇香美酒一下子飄進屋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國釀。
“這酒性烈,少飲。”沈懷舟執手,往杯盞之中倒了一杯酒。
動作儀態皆是一派有禮有度。
“喝醉了也沒事,反正自家院裡,找張床就是。”
沈懷舟執杯之手一頓。
“如今身份,需得避嫌。”他開口。
“我是翻牆進來的。”
“”
蘇琉玉看他不回,悶了一口酒,心裡甚是不痛快。
近幾個月,兩人少有見麵,僅有幾次小談,都是人前守禮清談,好不容易私下見了,卻又被教育恪守禮態,如何能高興。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喝完酒,送你回宮。”
沈懷舟放下酒盞,語氣清冷不少。
“”
蘇琉玉眼裡一陣失望。
“自入朝來,每日朝政繁忙,早朝不曾落下一日,即便偶有閒暇,也多為民生之事籌謀,從無怨言。”
“責任之重,牢記於心,不敢絲毫懈怠,就出宮前,也是大小之事安排妥當,未漏一處。”
“朝臣尚且有假可歇,有家可回,而朕,如今是連一處躲懶偷閒之地都沒了。”
她自嘲一聲。
“朕回宮了,師父無需送了,免了禮吧。”
說完,穿靴起身,一刻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