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熊能不能給老子滾遠一點。”胡清揚立馬不樂意了:“我們新軍營也要訓練。”
兩個壯漢眼看就要吵了起來,蘇琉玉趕緊製止住,問了元戈將軍一句。
“彥之兄呢?”
“如今大金投降,捷報要送往京城,皇上的禦駕也要準備起來了,是時候回國了。”
原來如此。
將士們的過冬糧草現在是不愁了,她也是時候回去了。
身子酸痛的難受,這幾位也不敢多打擾,又說了一會子話,就出去了。
蘇琉玉身子疼的受不了,重新躺了回去,閉目養神。
營賬的門又被打了開來,腳步聲漸近,蘇琉玉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身素衣道袍,輕紗鬥笠,還是看不清麵容。
“崖哥,這次又麻煩你了。”
少年站立在床前,沒有說話。
蘇琉玉咬牙起身,討好一笑。
“這次診費,等朕回國,連同借你的一並還你。”
她手指捏住他道袍一角,搖了搖:“朕知道你最夠兄弟的,是吧。”
“鬆手。”
嗓音如寒泉玉石輕擊相碰,少年揮動袖子,立馬退後一步。
“怎麼了?”蘇琉玉疑惑:“生氣了?”
“彆碰我,臟的要死。”
“......”
好吧。
雲崖兒這潔癖,還是一直沒改。
“崖哥,我馬上回國了,你要留在軍營嗎?”
“什麼時候回國?”
“大約五日後。”
她說完又看向他,微微皺眉。
學武後,五識極為敏感。
她用鼻子嗅了嗅,又道:“你身上,不是素來喜熏安神香,為何今日,卻是股難聞的鍋爐子味。”
“難聞?”
少年嗓音,有點微怒。
氣氛立馬如冰似渣,帶著涼意,極不友好。
“是我言錯,崖哥你彆生氣,對了,可否幫忙看看我大魏斥候軍傷勢如何?你醫術向來絕頂,我放心你。”
“嗬。”少年嘲諷一笑:“醫術絕頂?”
他也配?
他近身一步,捏住她的手腕。
“你這身子現下藥石無醫,這也算醫術絕頂?”
什麼意思?
“如今,我丹田是有點隱隱作痛,嚴重嗎?”
“當然。”
他語調微挑:“以後習武怕是廢了,強行運功,丹田有損,不僅如此,身子損耗極大,也就是說,恭喜你,陛下,您快死了。”
“那怎麼辦?能活多久?以後再不能習武?”
其實能不能習武對她而言作用倒是不大。
畢竟從文政,對武學,倒是要求不高。
但要是自己死了,那大魏怎麼辦?朝政托付給誰?
她還未細想,又聽少年緩緩開口:
“如今,藥石無醫,自求多福。”
蘇琉玉蹙著眉,抬頭看向眼前的少年人,隻覺得他全身透著一股生疏感。
這感覺很奇怪,說不上來。
“你簪子怎麼換了?”她突然又冒出一句:“你不是不喜歡玉簪?不過玉簪也好,也配你,都好看。”
少年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愣了一下,隨後又冷哼一聲,再未開口,而是徑自走了出去。
拂塵隨行走間微微擺動,蘇琉玉看他離開帳子,又躺回了被子。
“今日崖哥,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