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需要兩次發酵,第一次發酵過濾後,她就準備把它推銷出去。
為了保險,她準備明日再做一點葡萄果醬,防止酒沒發好,留一條後路。
忙到大半夜,她進了屋,發現飯桌上粥未動,已經冷了。
裡屋裡麵,燃著蠟燭,昏黃的燈火隨著晚風搖曳,她走了進去,發現雲崖兒已經睡了。
她把蠟燭吹滅,合衣趟在床榻上。
“上來。”少年嗓音低淺,響徹在寂靜的屋子裡。
蘇琉玉閉著眼沒理他。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隻餘下兩人的呼吸聲。
淺淺的,一起一伏。
好半響,少年起身,準備把她抱上床。
蘇琉玉翻個身,躲開他的手。
“不想睡就滾出去。”
“”
雲崖兒看她沒動,又蹲下來,推了推她。
他就是不著人喜的性子。
說不出半點好話,不會迎合討好。
就算是關心,也是一副嫌棄的樣子,罵上一通再說。
這避世蒼穹之花,骨子裡不染凡塵,不屑為人處世。
蘇琉玉以往慣會順著他性子,兩人相處也算契合。
但現如今,兩人第一次冷戰,雲崖兒便是有意想和好,也說不出半點好話。
少年眉宇微皺,想開口罵人。
但看她這幅死樣子,罵人的話又吞回到肚子裡,把自己頭一次憋個半死。
他就坐在床上,不動彈,一個人生著悶氣。
突然,一聲咕嚕聲打破寂靜的空氣,響了起來。
蘇琉玉睜開眼。
“崖哥,你餓了。”
雲崖兒想罵人,想冷笑,想嘲諷。
但看她躺在地上,又一次把話吞了回去。
“嗯。”他憋了一個字。
“我去給你盛點飯吧。”
蘇琉玉拍拍身子站了起來。
去外間把剩下的粥倒在碗裡,遞給他。
“彆氣了,你還能一直不理我?”
雲崖兒嗤了一聲,接過碗,小口小口抿著粥,動作極為優雅好看。
蘇琉玉看他吃完,便把碗端走,又準備躺回去。
雲崖兒乘機把腳放在地上,把床榻這塊地踩住了。
蘇琉玉:“”
“上來。”
他清澈的嗓音緩緩開口,頭一次沒用那個滾字。
蘇琉玉把布鞋蹬了,踩到床上,貼到床裡麵。
雲崖兒把被子丟給她,空氣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我明日,想吃糖醋魚,崖哥,你會燒嗎?”
“嗯。”
“我明天去抓一條。”
“”
“今日我摘了紫果,準備泡酒,明日再做一點果醬,你幫我嗎?”
“安靜點。”
“你要幫我點個火,我不會啊。”
“閉嘴吧你。”
“崖哥,你傷還疼嗎?”
“崖哥,你今日為什麼生氣?”
“崖哥”
雲崖兒被她吵的煩,用被子一把蒙住她的頭。
明日便給她紮一針,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