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府,宴客前廳。
一幫子老臣在大廳裡來回踱步,不時還往門外看看,一臉焦急。
“來了來了,太傅回來了。”
尚書令驚喜的喊了一聲,隨後廳內的老臣全部從廳內湧到了門外。
這會兒下著蒙蒙細雨,沈懷舟玉冠束發間蒙上一層水霧,行走間,銀絲暗紋大袍隨風而動,整個人如同置身霜華之間。
沈埕安疾步走來,忙問一句:
“回去沒有?還跪著呢?”
後麵一幫老臣也問道:
“身子怎麼樣?”
“肯用膳了嗎?”
“膝蓋上藥了沒有?”
嘈雜的聲音如浪潮響起,沈懷舟看了眼眾人,安撫一笑:
“回去了,用了膳,上完藥就哄她睡了。”
眾人立馬大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一想到皇上還在太廟,我等真是寢食難安。”
“太傅的話皇上還是聽的,皇上身邊就缺一個相勸之人。”
“對了,皇上有說什麼嗎?這件事可不能算了,那群人這麼欺負皇上,我等不如上奏,直接除了。”
這幫子三朝文臣,平日裡,處事小心謹慎,奉行細細籌謀,徐徐圖之。
自打跟了蘇琉玉之後,誰要欺負皇上,那護犢子的樣子比沈懷舟都要更近幾分。
特彆是文閣為首的沈埕安,現在恨不得讓大魏鐵騎把那群道士一鍋端了。
沈懷舟歎了口氣。
俊朗之容全是愁緒。
“伺候她就寢時,發現她脖子上的虎符不見了。”他又道:“小宋大人也不在大魏,皇上怕早有動作。”
什麼!
虎符!
要知道,大魏鐵騎,是沒有虎符這東西的。
他們直屬皇權,隻聽命順帝調遣。
蘇琉玉脖子上那虎符,是大齊兵符,可調大齊百萬大軍。
“不僅如此,聽禦書房守門太監說,當夜,除了詔書,皇上,還遞了一封信,送往大元太子府。”
等等!
眾人一愣,趕緊互相看了看。
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信息一閃而過,快的他們根本捕捉不了。
“皇上,該不會忽悠咱們了吧。”
尚書令小聲開口。
眾人:“......”
“我怎麼感覺皇上入太廟是為了怕我等發現什麼?”沈大人也接了一句。
“按照皇上勤政的性子,從不可能罷朝三日。”
幾個老臣瞬間反應過來。
“不好,皇上估計跑了!”
把太傅都給忽悠了!
是夜,宮牆角門。
溜出來一個墨發黑衣的少年。
她一出來,衝著角落牽著馬的人招了招手。
“可算把我師父送回去了。”她鬆了一口氣:“彥之兄,快走吧,瞞不了多久,讓他發現我去鄂北,定會阻我。”
蘇琉玉原本的計劃是先安穩民心,然後晚上親自去鄂北疫區。
入太廟,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暴露行蹤。
即便發現,也是三日之後了,三日後,她的計劃也差不多收網了,朝臣隻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但沒想到沈懷舟會過來。
本來想賣一波慘把人趕緊弄回去,彆管她。
結果計劃被打亂,回了承明殿,隻好鋌而走險,先跑再說。
她必須去鄂北,這筆帳,她要親自算。
“大哥今日估計就會收到消息,明日帶兵把那幫道士給抓了,送去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