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帝兩個字淹沒的風雪當中,禦駕未停,但兩側兵馬已經出列四位,擋在蘇琉玉麵前。
“大元太子禦駕,生人勿近。”
四名玄甲鐵衛蒙著麵,對著打馬的少年,冷喝一聲。
“讓開,朕要見太子。”
“小小大魏,也敢攔大元禦駕,快滾。”
在大元眼裡,即便是大齊大金也不放在眼裡。
更彆說,還曾是附屬之國的大魏。
並且,藺王國宴之事,他們也略知一二。
他們奉皇儲為主,自然也不會對眼前破爛小國的帝王客氣。
蘇琉玉眼眸一沉,直接縱馬迎了上去。
但她還未近身,這四人瞬間自馬上襲了上來。
剛勁的內力裂開暴雪,似一枚利刃,朝蘇琉玉麵門襲來。
不好!
她棄馬一躍,堪堪躲過。
那禦馬被這內力橫掃,直接嘶鳴一聲,跪倒在地,嗚咽一聲啼嘯,死了。
蘇琉玉臉色一震。
這些人,內力竟然強悍如此!
比胡清揚都要略高一籌!
她腳步生生往後退了一步。
不能動武!
她不能動武。
退!
趕緊退!
她不能死,她肩負百姓,不能逞能。
她看著禦駕,死死一咬牙。
但剛剛退後一步,隻看馬車上跳下一個女子,滾在雪地裡,姿態狼狽,周身全是冰雪。
二嫂嫂!
“你們彆動她!”
宜歡看了那匹死馬,心狠狠一顫,隻覺得周身骨頭都要碎了一般。
“小弟。”她語氣艱澀,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把護在懷裡的狐裘鬥篷朝前遞了遞。
“小弟,彆送了,以後書信聯絡,大雪風寒,仔細凍了身子。”
她額發間全是雪。
往常端莊大氣的樣子,此時落魄又狼狽。
她原就不是端莊的性子,拘著禮,如今心中擔心害怕,倒生出從未有的果敢與勇氣。
兩人離百米之遠。
宜歡想把衣服送給她。
但隻前進不到五步,就被停下來的玄甲將士一下子攔在身前。
“所托衣物,照例扣押,太子妃,還請速速回到馬車之上。”
語氣蠻狠,毫不客氣。
哪裡是對待太子和太子妃該有的屬下之態。
蘇琉玉隻覺得自胸腔而上席卷一股怒氣,燒灼她的五臟六腑,痛苦不堪。
“這隻是一件衣服。”
宜歡額發的間化在她的臉頰之上。
她抖了抖大氅鬥篷。
“隻是衣服,為何要扣押!”
那將士卻是麵色不改,一把奪過,強硬之態,直接讓攥緊大氅的宜歡腳步踉蹌,一下子摔在雪地之上。
而那群人還不罷手,隨行伺候的嬤嬤還準備把人強硬押進馬車裡。
“住手!你們敢動她試試!”
蘇琉玉怒喝一聲,但她話音剛落,身側四名鐵衛又迎了上來。
內力席卷雪浪滾滾,蘇琉玉本就五識驚人,一個輕巧轉身,快速躲了開來。
那四名蒙麵之人臉色一變。
好快!
能在他們手下躲過之人,幾乎少有。
幾乎是立刻,這四人又纏了上去。
掌風快準狠劇絕,根本不像起初的威懾之力。
好強的殺意。
蘇琉玉臉色一變,這掌風自四方襲來,根本躲無可躲!
沉浸已久的丹田之力一下子蘇醒過來。
帶著撕裂的痛楚和鉗製經脈的壓迫,猛然之間發動,以燎原之勢,爆發開來。
體內的塵封力氣蘇醒。
如酣睡已久的巨龍。
沿著殘破的丹田和破碎的經脈怒吼而出。
暴雪飛驟,戾嘯而卷,以撕裂蒼穹之勢,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