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過是拘在一城,有什麼要緊。
蘇琉玉聽到這話,隻覺得喉嚨一甜,她趕緊壓下,看著他。
眉梢發間肩頭,全是雪,和二嫂嫂並排站著,兩人身姿狼狽,但眼眸全是擔心。
她隱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深吸一口氣,扯了一抹笑。
看著毓貞的雙眼。
“二哥,等我。”
她說完,又補了一句。
隻是後麵這句。
唇啟卻無聲。
隨著狂風暴雪淹沒在呼嘯的風裡。
毓貞眼神一變。
按住她肩膀的手隱隱顫抖。
“相信我,二哥。”
她後退一步。
衝著毓貞行了一禮。
“此去,請二哥二嫂千萬保重。”
她拉著韁繩,翻身上馬,臨走時,看向那身玄甲鐵衛,突然開口:
“素聞元帝身邊有隻暗殺鐵衛,號稱血滴子,功夫絕頂,可是眾位。”
那夥人似乎沒想到眼前的小兒還會衝著他們開口。
真是好大膽子。
“正是我等。”
為首那人回了一句。
蘇琉玉立於馬上,輕笑一聲。
她長的本就極好,一身狐裘大氅,玉冠束發,出塵又尊貴。
她握住韁繩,周身籠著皚皚白雪,更添一份仙資傲然之氣。
“領教了。”她說:“改日再會。”
說完,一夾馬腹,決然而去。
“這性子,哎......”
毓貞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
牽住宜歡的手。
“走吧。”
宜歡壓下不舍,一顆心撲通的撲通的跳。
小弟剛才,無聲說的那個句話,她也看到了。
她不自覺的看向夫君。
夫君他,會願意嗎?
“彆放在心上。”
似乎知道宜歡心中所想,他笑的拍拍她的手:“等回國,本宮會勸她,她是大魏順帝,不可棄百姓不顧,不可為一人如此,不值得。”
不值得的。
為他。
怎麼值得。
......
天漸漸暗了下來。
雪還未停。
暗夜裡,雪地上泛上一層銀白之光,如月華之暉。
蘇琉玉騎著馬,回頭看了看。
待再也看不到禦駕的影子後,趕緊翻身下馬。
她喉嚨一甜,胸腔間,壓著的一口淤血再也止不住,吐了出來。
空氣裡全是血腥之氣。
滾燙的鮮血在雪地之上尤為刺目。
她連忙扶住樹乾,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體內那股力在四肢百骸間流竄,剛才驟然壓製,更是猶如焚火中燒。
好痛。
要死了。
靠。
她站立不穩,隻能倚著樹乾,坐了下來。
雪水透過狐裘大氅滲入肌體,冰涼刺骨。
但蘇琉玉身體裡,卻如一團大火,焦燒不絕。
冷靜。
冷靜。
想想辦法。
她丹田,碎痛難忍,根本無法把這股氣引入進入。
必須想辦法,讓這狂竄的內力,平息,平靜。
她閉上眼。
沒有壓製它們,而是感受自己的四肢百骸。
讓這股氣,順著四肢百骸,循環往複......
“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