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子好像不是這樣係的。”
“這是掛腰佩的地方,崖哥,你又穿錯了。”
雲崖兒十指纖細,格外修長好看。
但如今,卻跟個帶子較上勁。
左右都不對,他直接把那帶子丟在地上,氣的要死。
“不弄了。”
他罵了一句:“你會你自己弄。”
“......”
龍袍繁瑣,即便是常服,都有講究,有特質的規製。
以往更衣,都是陳韶柔貼身伺候。
蘇琉玉自己都沒怎麼研究過。
她撿起地上的帶子,按照以往的記憶,隨便打了個結。
雲崖兒瞟了一眼。
那個結,歪歪扭扭,又醜又難看,把龍袍的扯的都皺皺巴巴。
“你也不會。”
他肯定的開口。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你看錯了。”
“你又笑了。”
“你能不能閉嘴。”
雲崖兒湊近前,又把那帶子解了,開始研究這龍袍的穿法。
“好像,是從裡麵係的。”他道。
“對對對,好像是這樣。”蘇琉玉誇了一句:“還是崖哥你能耐。”
他嗤笑一聲,理了理這龍袍的衣擺,一臉嫌棄。
聽說朝服還要繁瑣。
寅時就要起身穿戴。
朝珠,寶冠,都要有嚴格的要求,不容絲毫差錯。
他看她一眼。
“你朝服呢?”
“在外麵,怎麼了?”蘇琉玉一臉疑惑。
“穿那個試試。”
“好麻煩,朕就披個折子,常服即可。”
“......”
愛穿不穿,他還不樂意伺候。
“你餓了。”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多嘴。
蘇琉玉看了看天色,來到承明殿的桌案之上,打開折子。
“有點,讓宮人送碗粥吧。”
雲崖兒沒說話,徑自走了出去。
承明殿外,雪已經停了。
往日殿內殿外伺候的人,此時一個都沒有。
顯得格外的空曠。
始作俑者卻不覺得。
治病救人,本就不喜外人打擾。
他來到小廚房,開始親手熬粥。
冰涼的水讓他指尖凍的通紅。
連帶著身子都一片冰冷。
他忍不住咳了咳。
馬上,自胸腔而上一股血腥之氣,他趕緊咽了下去。
或許是咽的太急,那股血腥之氣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格外劇烈。
他捂著口鼻,點點殷紅自指縫流下,滴在淘米的竹簍上。
一滴,兩滴,三滴。
緩了好一會,他自懷中拿出一枚藥,咽了下去。
身子未大好,又長途跋涉千裡日夜兼程。
連日休息不過四個時辰,如今,舊疾新症複加,讓他額發間,疼的滲出一絲虛汗。
半響,胸腔的血氣壓住,他又開始點火。
木柴啪啪作響。
他看著這火,思緒忍不住漸漸飄遠。
好奇怪。
他忍不住看看自己指尖。
剛才診脈,竟隱隱有修複之效。
他這數日,研讀遺冊,學會修複丹田之法。
但經脈損傷,不能動武,卻遲遲找不到法門。
如今,這經脈為何會修複?
不僅如此。
此次動武,氣海外泄,丹田收納不住,經脈應該斷裂,人至大限。
所以他才會不管不顧趕了過來。
但現在,人卻好好的。
雖探測不到內力,以後怕不能習武,但好在活著。
他順著窗戶看了眼承明殿的方向。
活著就好。
憑他所學,自然可以細細調理。
“崖哥,你飯做好了嗎?”
大殿外,伸出一個腦袋,喊了一句。
“餓不死你。”
他回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