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沒死成,日日研讀遺典,隻為救她這條破命?
“你乾嘛不說話。”
蘇琉玉看他好半響沒回,湊近一點。
雲崖兒趕緊避開她。
如今,嘴裡全是血腥之氣,她五識又敏感,知道便又要多問。
他起身,把床頭的藥端起來,遞給她。
“治治你的腦子。”
“......”
這就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之上,蘇琉玉看著這碗,心不甘情不願喝了。
“苦死了。”
“活該。”
他從懷裡掏出個麥芽糖,硬塞到她嘴裡。
到底還是怕她這腦子多想,又道:
“你記不記得,先前喂你一顆丹藥?”
丹藥?
蘇琉玉皺著眉。
“是不是那個貴的要死,要一萬兩黃金,我壓根不願意,你強行塞給我,然後我欠你銀子到現在沒還的那一顆丹藥?”
“你少說一句會死?”
他罵了一句,又坐回床頭,看著她。
“你聽著,我素來隻擅長按方配藥,這練爐化丹,是道家之法,我無緣涉及,但要壓製藥性,需找到當時開爐煉丹密記,此去,並非閉關。”
“真的?”
“廢什麼話?”
蘇琉玉酒一下子醒了不少,直接盤腿坐正,哥倆好的錘了錘他肩膀。
“可以啊,崖哥,沒想到你這麼夠兄弟,害我擔心老半天,可把我矯情壞了,我知道你不能娶媳婦,那以後,養老送終的事情,就交給兄弟我了,保準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
蠢貨!
他心裡咬著牙,罵了一句。
“崖哥,你怎麼感覺有點生氣的樣子?”
“還錢,立刻,馬上!”
“!!!”蘇琉玉一臉不敢置信:“崖哥,剛剛誇你夠兄弟,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崖哥,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不過她也不在意,隻是看著他,抱歉的開口。
“崖哥,我知道,長生殿掌罰極重,若不是因為我,想來你何苦要受這份罪,是我不對,如今話說開,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話說開?
雲崖兒被氣笑了。
就你這一根筋的腦子。
還要怎麼說開?
他深吸說一口氣。
決定再說明白點。
隻是剛剛準備開口,就被一聲小聲的傳喚之聲打斷。
“皇上,要就寢了。”
陳韶柔看承明殿內,燭火還未熄,實在是擔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又看到皇上朝服都沒脫,靴子也未脫的直接坐在龍床之上,心疼的要死。
她心裡瞪了雲崖兒一眼,又道:“奴婢伺候皇上更衣吧,明個兒還要早朝。”
雲崖兒握住拂塵的手,微微握緊了一點。
他看著蘇琉玉點點頭,站起來,自然而然的把手展開,準備讓陳韶柔伺候脫衣。
他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動作,沒有動。
“崖哥,這麼晚,你不睡覺嗎?”
“等一會。”
拖個朝服這麼麻煩。
一套一套的朝服,朝珠,帝冠被拖下,蘇琉玉坐在龍床上,又被伺候著洗了臉,燙了腳,這才準備睡了。
“崖哥,新酒要出了,第一窖,還是一起喝吧。”
“嗯。”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用拂塵挑起一件裡衣:“這帶子,怎麼係的。”
“不大記得了。”
“你能記得什麼?”
“......”
這崖哥,變臉也變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