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
那不還要一個月?
“哎,皇上不在朝,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戶部尚書錢大人也說了一嘴。
聽到這句,兩人深表讚同。
“皇上政見犀利,我等凡事要個論證,都是找皇上相商,如今皇上不在,總是躊躇不定。”
鄭大人歎了口氣,工部繁雜,遇到什麼事,他總想問皇上的意見。
不僅是他,所有政三省老臣也是如此。
米大人聽了這話,問了一句。
“不是還有太傅嗎?沈老頭把太傅拘在京城,讓他相幫協理朝政,你問他不就行了,皇上都是他教的。”
一提到太傅,錢大人和鄭大人臉色都不自在起來。
“太傅生著氣呢,沈大人把太傅留在京城,他遵從孝道不敢忤逆,但早就閉門謝客了。”
“......”
好慘。
而另一邊,閉門謝客的沈家小院,氣氛分外凝重。
世安把茶盞放在案台之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正在看書的沈懷舟。
“公子,十五城送來的。”他小聲道:“是皇上的信。”
沈懷舟翻書的指尖未停:“不看。”
糟糕!
還沒消氣。
“皇上也是怕公子擔心,這去十五城,路途周折勞苦,按照公子性子,怕是萬般不肯的。”
世安把信放下,又道:
“送信的鐵騎說了,若是收不到回信,皇上拿他試問。”
沈懷舟眼神終於抬了起來。
“慣的她。”
他歎了口氣。
纖細的手指接過案台上的信,到底還是拆開看了。
信封很厚,入目第一行畫著一個兔子,旁邊附上一句:師父還生氣嗎?
這兔子,可憐的巴巴的哭的一汪淚,穿著龍袍,簡直是擬人態的蘇琉玉。
沈懷舟被這畫逗笑了,心裡笑罵一句,氣瞬間消了。
信下頭,便是日常瑣事。
從入洛州城,忽悠常太守,被逼娶親,再到招工,修繕船塢,無一巨細。
末了,又畫了一個兔子。
這兔子,穿著廣繡暗紋的袍子,爪子上,還拿著一把竹尺,旁邊附上一句。
“師父,你長這樣,好看吧。”
“沒個規矩。”
沈懷舟指尖摩挲紙張,想了想開始回信。
他本就才學驚人,這畫法雖特殊,但比起水墨之畫到底是要容易許多,不消片刻,就掌握了技巧,也附上了一幅畫。
蘇琉玉收到自家師父信,拆開一看,第一頁,是個兔子!
兔子穿著袍子,爪子上,擰著一個狼崽子。
畫旁還附上一句:
“師父,很生氣。”
“......”
這狼崽子,不會是朕吧。
她又往下看,信中照例是朝中動蕩,也是大事小事都事無巨細,規規矩矩。
隻是畫末,又畫了一隻狼崽子。
這狼崽子,擬人化,爪子上正拿著一個建造一半的小船。
“等你回京。”
他說。
蘇琉玉看著這畫,摸摸下巴。
自家師父這學習能力,也太快了吧。
還有,這狼崽子也太醜了,朕有這麼醜嗎?
不過,應該不生氣了吧,等她這邊船廠初建雛形,她就動身回京了。
她站起身,把信和折子收好,準備去船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