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幫你。”
“那謝了。”
嗖嗖嗖。
隔著鬥笠的眼刀子無形連擊二人。
順帝那一根筋壓根置若未聞,不僅如此,還準備把吃完的油手偷偷擦在袍子上。
反正沒人看見。
但這個小動作被雲崖兒一眼瞄住。
他素來愛潔,立馬一臉嫌棄的丟出一張帕子。
“臟死你算了。”說完,又補了一句:“以後衣服自己洗。”
皇上要自己洗衣服?
常嵐一驚,又明白過來。
皇上是女子,身邊如今沒人照顧。
兩人雖打過一架,但她性格不記仇,早就忘記了,蘇琉玉對洛州有恩,她自然也喜歡她。
聽到這句,她忍不住又開口。
“皇上以後衣服交給我就行。”
這完全是幫襯之意。
金人爽朗,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但她不知道,這位大魏天子近來都是雲崖兒照顧的。
就說這洗衣服。
兩人住在漁村小院,開始幾日蘇琉玉還是自己照顧自己,不喜旁人近身。
結果有一日,雲崖兒去主屋給她針灸,看到床上堆積如山的臟衣服!
“朕特意帶了許多換洗衣服,準備十日洗一次,湊滿一桶再洗,怎麼樣,是不是特省事。”
十日!
這簡直擊碎了雲崖兒的底線!
這位大魏順帝,六元及第狀元郎,武學奇才,原來內裡這麼不講究!
這缺點,說出去,誰信?
雲崖兒從不慣著她,當日把她衣服被子全部扔的老遠,以後起床第一件事,就去她房裡,把床尾藏的臟衣服搜刮出來,幫她洗了。
是以,常嵐這句話一出口。
雲崖兒再也忍不了了,覺得這常嵐,特彆礙眼。
就像一根針,插在眼裡,讓他無法容忍。
當晚,大軍入營,常嵐身上起了疹子,明明是三月寒涼之天,身上奇癢無比。
軍醫開了藥,還囑咐一句:
“姑娘這病,千萬彆進禦前,防止傳染。”
“我身子素來極好,怎麼會生病。”
軍醫臉不紅心不跳搖搖頭。
“這就不知道了。”
“......”
大軍入營,所有將士都休整了一日。
第二日,蘇琉玉邀各軍主將軍事會談。
主帳內,大魏五軍將領齊聚,蘇琉玉看到眾人來齊,坐在主位之上,沉聲開口。
“此戰,和當初伐金一戰不同。”
她掃了一眼眾人,又道:
“此戰,朕決定推翻大魏原有軍功製,開創曆來軍中新政。”
開新政?
眾人一臉不解。
畢竟順帝登基入朝,大多處理文政,以國內百姓平安富足為主要發展目標。
大魏雖興兵。
但是是建立在國防軍械補給。
順帝唯一主動出征,就是伐金一戰。
但伐金,是為了拿下十五城渡口,自長江一路通大元黃海,開海商,目的是為了大魏百姓。
如今,要在軍中開新政?
難不成......
驍武軍主帥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忍不住身子繃直了一點。
皇上,要搞事了。
不僅要搞事,還是搞大事。
主帳之內,氣氛一下子隱隱躁動起來。
蘇琉玉拿出昨晚寫的資料,走到布陣案台上攤開。
“朕預備啟用軍勳軍爵製,讓我大魏,一戰天下。”
一戰天下,天下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