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書房外。
邢家二公子邢風心裡忐忑,身子忍不住發抖。
邢家在前朝,位任政三省中書一品大元,挾製皇令,權勢滔天。
自順帝登基之後抄家問斬,如今家裡隻剩下他一個人。
聽說是他爹對皇上有恩,才留他一命,他在朝中,也就任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閒職。
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召見。
他思緒越想越害怕,生怕被砍頭,後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邢大人,皇上讓你進去。”
邢風擦了擦額間,又理了理官袍,進入殿內。
一進內,他的頭低的不能再低,趕緊衝著眼角餘光那金樽龍椅的位置跪了下去。
“臣,邢風,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蘇琉玉頭埋在折案堆裡,又道:“近前來說話。”
聽皇上語氣還算和煦,邢風那股子忐忑,要放下些許。
“順啟初年那次秋收,你進獻一個瓷器,你可還記得?”
瓷器?
邢風冷汗直往外冒,他一下次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臣......臣不記得。”
要死!
要砍頭!
邢風嚇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早年,他爹在京中任職的時候,他就是個紈絝公子,愛擺弄些掛件首飾。
為此,在京中還有一個首飾鋪子,後來被國粹堂征用,還賺了不少銀子。
之後,他算是抱上了大腿,又有方錢幫襯他,那些什麼文玩古物買了一大堆,早就不記得什麼瓷器了。
蘇琉玉拿出一個禮盒,遞給他看。
“就是這個,你有印象嗎?”
邢風顫巍巍的睜開眼,嚇的要死。
隻是眼睛瞅見那瓷瓶的時候,眼睛一亮。
“這個記得,這個記得,臣有印象。”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
說來有點羞人,他骨子裡紈絝慣的,這尋常瓷器擺件不入他眼,就想著找磚窯師父,捏個女體百態。
為此,還專門問方錢拿了銀子買下一個窯廠,這瓷器,也是偶然燒製出來,覺得新奇,送了出去。
“這個瓷器,還能燒出來嗎?”
蘇琉玉手裡拿著這個瓷器,不是彩瓷,不是青花瓷,而是前世興盛了二十年後絕跡的汝瓷。
要說這汝瓷,她能知道,還有點了解,倒不是因為知識淵博。
而是因為,“天青色等煙雨”這首詞。
隻是這詞倒不是形容青花瓷。
它的原句是:“雨過天青雲**,這般顏色做將來。”
當時覺得此句甚美,就研究了一下。
史記之上,對這絕跡的瓷器,有兩種記載。
“青瓷之首,汝窯為魁。”
“似玉非玉,而勝似玉。”
這絕世之瓷,在幾千年的文化古國,流傳至今,也就隻餘下六十七件半,件件天價,且無法複興。
而蘇琉玉手上這件,有天青之色,卻也是個殘次品。
色不正,形不整。
邢風擦擦汗,嗓音都有點顫抖。
“這瓷,隻是偶然燒製出來,隻出了一件,後來,臣有意燒製,至今,都沒有成效。”
蘇琉玉想了想。
隔行如隔山,她一個學理科的出來想搞瓷器,簡直要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