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太困了,明日保證完。”
她後悔了,她就不該開這個口,這幫子俠客,表麵看起來冷酷霸氣,但實則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嘛。
特彆是賀亦,當初那副握著劍酷酷的樣子完全不存在了。
還拉著她非要讓她喊句副掌門再走。
這鬨的,她趕緊把這三給趕走,吵死她了。
轟走這三人,院子裡一下子清淨了。
當晚,蘇琉玉寫了一封信,送入大魏京城,準備調軍。
......
北蠻,苦寒之地。
陰霾之剛剛下了一場雨,五月的,卻散發刺骨的寒意。
太子府的宮人正在緊羅密布的收拾行囊,準備進京。
月末,是他大元儲君冊封金寶之日,而他們的太子殿下,要親自為胞弟奉上這份大禮。
太子儲君之位被削,意味皇太子的儀仗也不能尊享。
就去京中的禦駕,也是臨時找來的一輛馬車。
此次進京,不知有多少人看著,這規矩禮法,處處不能越了規製。
一旦毓貞用太子儀仗進京,便不知四方多少彈劾。
但是簡裝出行,又不知有多少往昔故人指指點點,一臉同情。
太子毓貞臉消瘦了些。
即便他不在意那金印,但他素來傲氣,怎能忍受旁人同情。
原想稱病,但到底抵不住京中的壓力。
此去,便是把他的臉往地下踩,他也隻能忍著,笑著。
“京中太熱,衣服無需帶太多,太子東宮都有,免得累贅。”
“娘娘,奴婢聽,東宮已經遷移,太子殿下的東西,已經被收納宮庫了,要是不把東西帶著,到京中,怕是多有不便。”
宜歡臉一下子僵住,尷尬的笑了笑。
“本宮忘了,既如此,那就帶吧。”
她回頭,牽住自家相公的手,溫柔一笑:
“車裡有火爐,還是快進去暖暖,這風寒一直不好,再不能受凍了。”
她瞧著他這樣子,忍著淚,生怕控住自己,哭起來。
知他心性,如何能忍,隻是憋著不讓外人瞧見,內裡氣急攻心,久病不愈,一副病態。
毓貞把手抽出來,嗓音清潤,體貼道。
“本宮手冷,你先進去,路上不好捎信,若是弟回信找不到人,怕是不妥,本宮還是先寫一封,告訴她一聲。”
宜歡張了張嘴,趕緊背過身,把淚擦了,佯怒道:
“弟素來不會回信,還是彆惦記了。”
毓貞上前,摟住她,笑的溫軟。
“她如今缺銀子缺的厲害,十五城造船,軍需糧補,都要花銀子,我這個做二哥,自然是要幫的。”
他和弟過的。
二哥有錢,很有錢。
如今她這樣缺錢,四方無來路,怕是還要向他開口。
他自然不會不管。
“但如今,府中銀子......”
北蠻艱苦,百姓苦寒,毓貞坐鎮北蠻,自然不能苦百姓不管,這銀子花下去無數,如今,這餘錢,是再無多少了。
況且,去京中,什麼都要打點,若是出手寒顫,這麵子如果過了去?
毓貞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擠擠總是有的。”他道:“本宮去寫封信,你快進去,莫要凍著。”
宜歡點點頭,終究還是應了。
近日弟日日一封信問她近況,她壓根不敢回,隻想那藺王生辰過後,再來慢慢解釋。
按照弟那心性,知道她二哥落的如此,怕是又要鬨上一番。
她心裡歎了口氣。
想了想,還是把頭上價值不菲的金鳳發釵卸了。
若是進京,看到這奢靡之物,遇到那些人,怕又要諸多言語。
還是賣了給弟做一件織月錦長衫好了。
農家科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