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知道,她就算藏的再隱秘,兩人如今在護國公府,都是一張床。
她睡覺又不老實,翻來覆去蹬被子。
那金條不知道掉出來多少次,每次都是夜裡雲崖兒親自替她收回袖兜兜裡。
懶的和她計較。
藏個私房錢都不會藏。
蘇琉玉把凳子搬遠了一點。
偷偷捏了捏袖子。
這個小動作被雲崖兒一眼瞄到。
避世小白花忍著笑,決定當作沒看到。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沒有。”
“你還在笑。”
“閉嘴吧你。”
“......”
聽到有了四千萬兩,蘇琉玉心裡的算盤又算上了。
一千萬兩是聘禮銀子。
八百萬兩,是國宴賣貨的銀子。
剩下的銀子,都是這半個月賀亦一直去國粹堂引流,拍賣行的銀子。
再加上藺王上次的三千萬兩。
有了這些錢,她肩膀上的擔子,一下子鬆快不少。
話也多了起來。
“雲儀,沒想到此次來大元,咱們賺了這麼多,等回國後,可以分一部分錢,把畜牧這塊完善下了。”
她眼裡全是希冀。
“我大魏百姓,苦了三年,等畜牧完善,百姓的肉價就可以降下來了,人人都可以吃上肉了。”
“有了銀子,寶船海貿一開,一方麵,運輸兵馬進南疆,一方麵,截堵大元海貿,不出一年,不半年,不出半年,大元這塊地,朕也可以拿下。”
“等二哥登基,朕就緩緩,調養生息,讓我大魏,爭取在順啟四年,國富民強。”
她盯著自個兒的王佩,手指輕輕摩挲,笑了笑。
“朕來此,實話說,挺震撼的,也有點羨慕,但朕的大魏,自是不比大元差,對吧,雲儀。”
她少有和他談論朝政。
一般此事,多是和沈懷舟一起討論。
兩人諸多見解計劃不謀而合。
但今日,到底心底放鬆,想找個人聊聊。
雲崖兒抬眼。
絕世之容,迎著晚間輕風,笑了笑。
這一笑。
動人心魄,如瑤池仙台千丈雲鴻之光,造物所鐘,如遇驚鴻。
“崖哥,你長的真的真好看,下次不如再穿一次裙子吧。”
雲崖兒立馬黑臉。
“死心吧你。”
“誇都不讓誇了,不是說好,當對好姐妹的嗎?”
“再說一句,信不信抽死你。”
“崖哥,你也太凶了。”
蘇琉玉不想和他說話了,準備去裡屋先收拾收拾行李,二哥去北蠻估計也就這幾日了。
隻是剛剛起身,院子門就被砰的一下撞開。
晚風漸漸大了起來。
吹的賀亦額發之間肆意飄動。
他滿頭大汗,大步進屋。
“姐夫,不好了。”
他咽了咽唾沫,隻覺得嗓子一片血腥之氣,疼的要死。
“皇長子殿下,受禦令調遣,今晚出城,去皇陵守靈。”
刮風了,揚起院子裡的春樹沙沙作響,一如心境。
蘇琉玉隱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握住。
“為何?”
“大越的和親文書今日已經入了皇城,此次聯姻,不容有失!”
毓貞此次是真的,被當成棄子了。
“而且,京郊十裡外的兵馬已經被勸退回國,皇上對此次聯姻格外重視,根本不能讓人威脅,姐夫,你快出城吧,若是皇上知道你滯留京城,後果不堪設想。”
大風將起。
皇城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