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立馬下令安撫民心,但如何能安撫的了?
大齊亡了,皇上都逃了,他們大魏沒有將士守國門,怎麼防?怎麼打?
“大魏,這次真的完了,咱們皇上到底怎麼辦事的。”
“調守城軍,有個屁用!”
“媽的,真以為她自己能以一敵萬?笑話!”
民怨四起,內憂外患。
京都朝廷已經被各州府的民怨壓垮了精氣神。
早朝更是一片陰霾,無人吭聲,蘇琉玉直接下令閉朝,自己一個人在禦書房處理政務。
她現在在等,等各州府的兵馬,來京城。
這幾日,陳韶柔守著蘇琉玉,哭成了淚泡。
“皇上,奴婢已經安頓好了太後和公主,萬一......”她頓了頓,哽咽道:“還請皇上放心。”
蘇琉玉揉了揉酸澀的眼,抬頭看向她,笑了笑。
“你辦事,朕自然放心,家裡這一切,就屬你安排最為妥當,快彆哭了,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哭壞了身子。”
兩人相處三年,自在朝開始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她在外處政,她就在內料理後宮,是君臣,更是朋友。
陳韶柔聞言,哭的更凶了。
“皇上此去,務必當心身子,家裡有奴婢。”
她是近身伺候的,蘇琉玉每次征戰回來,都帶著傷回來。
雖疤痕淺淡,但若細看,還是觸目驚心。
蘇琉玉摸了摸她的頭,安撫一笑。
“把朕的戰袍拿過來,明日出征,替朕換上。”
陳韶柔用力點頭,趕緊拭去淚。
大魏順啟三年,八月二十三,順帝禦駕親征,守國門。
自寅時開始,萬方平米的正午廣場之下,肅立五萬飛虎大軍和六萬守城大軍。
戰旗隨風鼓動,烈烈作響。
黑麵紅字,上頭是蒼勁霸氣的一個魏字。
這麵旗,代表大魏的榮辱,戰旗不倒,大魏不倒!
暑熱躁動,帶著悶熱,蘇琉玉踏上正午大門城牆。
這位大魏天子,束發黑甲紅袍,腰佩神兵沉影,與這午門之上,閃射寒光。
她抬頭,看向這陰霾之天,又低頭,看向那麵黑色戰旗。
突然,這烈烈作響的戰旗,隱隱顫動。
旗杆嗡鳴作響,戰馬更是嘶鳴長叫。
這幾日,民怨四起,即便是京都,此次出征,也無百姓。
政三省老臣被這響動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心口大震。
“皇上,是馬蹄聲。”
京中禁止騎馬,難道是大軍壓境!
“保護好皇上。”
沈埕安不由自主擋在蘇琉玉身側。
這聲音巨響,崩的整個京都都為之顫抖。
城下十萬餘將士瞬間拔刀,一臉防備。
“不是兵馬!”
突然,蘇琉玉遙遙看向城門,一雙眼,瞬間噙滿了淚。
遠處,四方城門湧動,千萬匹駿馬嘶鳴。
前方,商隊商賈開路,帶著千萬匹戰馬。
後方,粗布麻衣的百姓,手拿槍,腰佩刃。
兩側,是帶著藥箱,一身道袍的長生殿醫療團隊。
他們浩浩蕩蕩,自城門擁入。
高聲大喝!猶如雷動!
“我等大魏百姓,雖無鐵甲戰沙場,但有鐵骨守國門!”
雖無鐵甲,但有鐵骨!
這國門,他們大魏百姓,皆可守!
“皇上,你特麼怎麼辦事的,出了事,也不喊我們。”
“調軍守國,有個屁用,咱們百姓人才多。”
“你特麼真以為你能以一敵萬呢,咱們不算人是吧。”
一片罵聲。
這是真正的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