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執政幾十年的帝王,對待弟弟,也會笑,也會逗弄,也會心疼。
同樣是親子,同樣是嫡出。
卻完全截然相反。
他記得,胞弟有一年,知道自己不能享受太子規製,不能學王之道,便在大外跪了一天一夜。
那時,他就在內。
晨昏定省,照例請安。
他看到問他課業的父皇眼裡的心疼,還罵了一句。
小崽子,又不讓朕省心。
父皇從沒有這樣罵過他,即便是稱呼,也是喊太子。
但對胞弟,卻是藺哥兒,小兔崽子,小三兒這樣的稱。
胞弟跪了一天一夜,大總管來報,說胞弟跪暈了過去。
他當時隨母妃一起進去看他,發現父皇竟然抱著他喂藥。
羨慕,嫉妒,渴望,這些感,瞬間侵入肌骨,痛不生。
這父,他從落地之起就沒有享受到,但胞弟,卻可以享受。
他一直問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所以不討父皇喜歡。
他也試著任過一次,傻傻的淋雨,生病,和胞弟一樣不吃藥。
到底把父皇鬨過來了,父皇當時一臉冷意,告訴他。
你是太子,鬨成這樣,像什麼話。
要說失望,這些年其實都習慣了。
甚至當時奉出金寶,送去皇陵,他都無所謂。
習慣了。
隻是這一刻,忠孝敗類四個字壓下來,還是讓他痛不生。
他明明,明明真的努力恭順謙讓,為什麼還這樣責罵他。
他眼神複雜,一臉灰敗。
而這時,一個影隔開兩人視線。
清瘦的肩膀,背脊得筆直,站在他前,聲音帶著往常不容拒絕的威嚴。
“父母不慈,兄弟不悌,你有什麼資格辱罵朕二哥,談何忠孝?笑話!不過是江山易主,成王敗寇。”
蘇琉玉臉色被氣的鐵青,不多開口。
“來人,把元帝壓入宮牢,朕二哥留他一條命,也儘儘孝道,彆給朕弄死了。”
她看向莫逆。
“你親自去。”
莫逆臉色一下子垮了。
“屬下怕血腥,還是算了吧。”
飛虎軍將士大驚。
副統領,你能不能說句人話。
平時親自執掌軍棍讓他們半個月下不了的手段呢!
還怕血腥!
你裝,你特麼就會在皇上麵前裝兔子,遲早裝死你。
“還不快去,想挨揍?”
莫逆瞬間閉嘴了,他可不想被主子揍,打還打不過,那多丟人。
“把人帶下去!”
他揮揮手。
元帝瞪大雙眼,一臉惶恐。
“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朕,朕有百萬大軍,朕有越國聯姻,朕大元,泱泱大國,豈容你們這般放肆!”
說到百萬大軍,蘇琉玉笑了。
她一步一步走下白玉石階。
來到元帝麵前。
“朕會讓元帝的百萬大軍來救你,放心吧,在宮牢裡麵等著。”
她來此,就是讓眾國退軍,然後關起門來一起宰了。
“對了。”蘇琉玉看向他:“你國庫鑰匙呢,等人來救估計還要幾天,不如讓朕觀賞觀賞咱們兩國差距。”
“朕保證就看看。”
眾人大驚。
呸!
皇上,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