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兒心思複雜。
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長生殿,原是隱世大派。
殿內子弟,隻有入三清觀的親傳徒弟,才可習得無上道法。
當初,幼年的雲崖兒,天賦異稟,拜入三清觀玄右真人門下,在當年,是唯一一位可以專研道法之人。
三清觀就靠他這個獨苗苗傳承下去。
雲崖兒有一身曠世醫學。
但他沒有道心,凡事不怒不喜,心中一尺三寸地,連他自己都不在乎。
更不要說卜卦了,那半吊子的入門卜卦術,時靈時不靈。
這作為獨苗苗,那是大忌諱。
但後悔卻晚了,大長老叛變後,長生殿再不修道。
所以說,這玄門無上道法,傳到雲崖兒這根獨苗苗,已經斷了。
問誰都不頂用。
除非
雲崖兒上著藥,又道:
“我帶她去一趟三清觀。”
沈懷舟聞言。
心裡舒了一口氣。
“有道長陪同,自是大好,我徒兒她性子淘了些,讓道長費心了。”
蘇琉玉動了動手腕。
“師父彆客氣,崖哥是自己人,朕若是死了,就沒人替他養老了。”
她把雲崖兒存的銀子都忽悠到自己兜兜裡了。
原先以為是老婆本,聽他說要一輩子打光棍,那就是棺材本了。
她肯定會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大忽悠覺得自己說的特彆夠兄弟義氣。
但雲崖兒隔著鬥笠,險些沒被她給氣死。
這一根筋不開竅的樣子,他想紮死她。
“什麼死不死的,也不怕忌諱。”
沈懷舟看她口不擇言,趕緊打斷,又起身把拆下來的繃帶拿了,出了殿,準備替她拿乾淨的寢衣正好換了。
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
大忽悠還在自顧自的開口。
“對了,崖哥,朕聽說,那位長公主,想求你治病,你不去嗎?”
避世小白花這會生著氣,語氣也不大好。
“我閒得?你管好你自己。”
“”
蘇琉玉想了想。
“崖哥,咱們不如合作,坑她一筆銀子。”
她要是能睜眼,肯定兩眼賊亮。
避世小白花絕塵眉目隔著鬥笠白了她一眼。
“怎麼坑?”
“給她治病啊。”
這多好的機會啊。
“休想。”
“”
蘇琉玉看他沒把握住精髓,又道:
“你替她治病,慢慢治,這樣咱們坑久一點,坑了她,她反過來還要謝謝你,這銀子五五分成,怎麼樣。”
這筆銀子,她準備全部還給戎城死亡家眷。
她覺得挺值的。
但雲崖兒卻不這樣想。
這朵避世小白花看了看她的眼,又瞅了一眼自己包紮的手腕。
心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