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一個人在床上翻滾,最不喜粘著人。
雲崖兒忍了忍,把自己背過去縮成一條線,同時心裡把這不開竅的蠢貨罵個狗血淋頭。
夜涼如霜。
蘇琉玉醒來就睡不著了。
她從被窩爬起來,走到書房,點了支燭火。
書房裡,已經換了個桌案。
文房墨寶和折子玉璽也被歸納齊整。
她坐了下來。
從一堆折子裡找出薑晏晚的信。
她當時氣急,自責攻心。
但冷靜下來想想,卻發現此事,漏洞極大。
薑晏晚叛不叛變對江州城難影響不大。
但這封信,怎麼看都帶著警示的作用。
警示她,江州城恐有變數。
若不是這封信,她也發現不了江州人口陡然劇增。
她又拿起一封。
這一封,是大金密信。
這就有意思了。
晟王都不知道她在江州,怎會傳信到江州。
若是她沒發現江州城患,信了這封信,那這封警示的信,對對手來說,就不足為患。
她被氣昏了頭腦,但冷靜下來想想,這怎麼有點離間計的味道?
她把三封信拿起來。
湊近燭火。
火舌吞噬信紙,她眼眸中閃射燭光。
朕信你一次。
為將用計,各其所需。
但。
為人臣子,欺瞞不報,等此事平息,朕在親自找你算賬。
......
卯時晨起。
江州葉家的大門被推開。
昨日,聽說文昭兄有疾,作為兄弟,怎麼也要看望一二。
葉浮生手裡拎著一隻撲騰的野雞,準備給自家兄弟好好補補。
當然,他的臉易容了,弄的蠟黃蠟黃的。
這幾日都是如此,生怕被文昭兄的斷袖之癖給看上了。
隻是他推開門,卻發現霜露晨霧之下站著一位少年。
“浮生兄,你可算出來了。”
“......”
葉浮生看她額發間全是晨露的薄霧水珠,顯然在此處站了許久。
糟糕!
文昭兄這樣子,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行走江湖多年,是有露出真容的時候,那些女子也像文昭兄一樣在門房外癡情死等數日。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下次還是要整醜一點,文昭兄太熱情了。
蘇琉玉盯著他那手裡撲騰正歡的野雞。
又看向他家殘破的瓦房。
“有事情找你,上次你說你們葉家有武功高強的長老,是否可以引薦引薦?我缺人手,想求他們出山相助。”
葉浮生薑黃的臉有點複雜。
“你找他們乾什麼?他們都不如我。”
蘇琉玉安撫一笑。
“自然,但我很缺人,一人之力顯然不夠。”
她這句話,不是第一次提。
但很多次,都被他糊弄過去了。
要不就是繞開話題,要不就是嚷嚷著要切磋見識見識他厲害。
原先,她雖知道,但也不想讓他為難。
此次,是逼不得已。
江湖高手,自然越多越好。
葉浮生看她眼眸鄭重。
躊躇了一下,歎了一口氣。
“非是兄弟不幫你,實則我這家主名存實亡,葉家祖宅不容我,即便我打敗宗族那些老家夥,拿了家主之位,但他們卻根本不聽信我,我根本請不動。”
這算是交了底了。
兄弟之間,也沒什麼丟臉的。
他背負不孝之名,被逐出宗族,如今,也就守著這破院子。
窮的要死。
如何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