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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京都，朝華閣。
三月初五，夜幕正濃。
月色下，晚風輕拂湖麵波光粼粼。
沈懷舟站在閣外的涼亭下，遙遙看向金瓦紅牆處一排排盤龍宮燈。
“是太後的儀仗。”
襲襲夜風吹散他如墨的發，他嗓音清澈，似鬆了一口氣。
世安端著茶站在他身側。
“皇上今日回宮，太後怕是聽到消息，趕去承明殿一敘。”
他看了眼鳳駕。
“公子，要去看看皇上嗎？”
“不必。”
沈懷舟垂眸，收起目光，轉身踏進閣內。
禁足三個月。
又養就他淡泊的性子。
似六年前，一心做學問，不問世事。
閣內，燭火搖曳，內室裡，隻偶有書卷翻閱之聲。
閣外，月色正濃，牆角下，站著一老一小竊竊私語。
“朕囑咐的話，先生可都記下了？”
宋丞相兩鬢白發，麵露慈愛。
“老臣定幫皇上出頭。”
他往懷裡掏了掏，又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
“祥記糕點鋪的紅豆酥。”
宋老丞相不記得人。
隻以為如今的天子，是當年先帝。
教導先帝幾十年，那喜好記在骨子裡，如今看到她，還會遞上哄先帝哭鬨的糕點。
蘇琉玉把油紙包拆開咬了一口。
“還挺燙。”
她笑道。
“還是以前的味道，沒變。”
“皇上慢點。”
他小聲道：
“等明日下朝，老臣再偷偷帶給皇上。”
夜深了幾許。
閣外的悄悄話傳不到閣內。
沈懷舟揉了揉酸澀的眉眼，準備就寢。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