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什麼呢。
但要是世安在這裡,怕是會多言幾句。
這雪頂含翠,本來是要換掉那霍山黃芽的。
但他想換的時候不見了,隻能依著自家公子的意思,講究講究把霍山黃芽換回來。
沒想到,不見的雪頂含翠,是被某人偷偷藏了起來!
蘇琉玉把茶罐放下。
又看向錦盒裡的一摞紙。
估計是棄了的手稿?
她翻開第一張,確實是棄了的手稿。
但上麵卻是沈埕安的筆跡。
‘臣心中掛念皇上,江州貧瘠,偶有匪患,臣擔憂龍體有損,還望早日回京。’
“”
這手稿寫了一半,直接棄了,墨跡熏染,是舊稿。
但她向來過目不忘,這封信,她收到過。
足足五張紙。
當日她心裡還罵沈埕安年老,寫封信都羅裡吧嗦,沒想到
她眼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又去看第二張紙。
“小弟,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是要回朝擬政,平定朝堂。”
“!!!”
這是二哥的字跡!
清雋秀雅,一絲不差。
她當時收到信,覺得二哥膽子肥了來管她朝政,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二嫂嫂幫她收拾他。
沒想到,是師父的信
她心裡狂跳。
似有什麼東西將破土,將發芽。
她手指摩挲這墨跡。
待在江州四個月,隻以為師父不聞不問。
卻不想,師父心裡還是如往日一樣掛念。
當時,她做了混賬事,師父肯定還在生氣,不知寫這幾封厚厚的信,又是下定怎樣的決心。
她師父,慣來縱容她,不忍不理她太久。
她眼眶有點熱。
翻開第三張紙。
但這第三張,讓她感動的淚一下子憋了回去。
什麼傷心難過全部都沒了。
隻在心裡罵了一句臟話。
靠!
這張紙,是畫了一半的墨染江山圖。
本也沒什麼。
隻是在空白之處,畫了一隻兔子。
一隻爪子拿著板子,另一隻爪子拎著一隻狼崽子的尾巴,吊起來要打。
“”
師父果然想揍朕!
師父記仇!
她又看第四張。
兔子揪住狼崽子的耳朵。
兔子咬住狼崽子的爪子。
兔子把狼崽子丟出去老遠。
這些畫,每個狼崽子都哭出一汪淚,控訴兔子的霸道。
而兔子。
在生氣。
很生氣!
“”
師父膽子肥了!
難怪!
難怪要放到床底下!
蘇琉玉看著這些罪證,準備好好找自家師父算賬。
沐浴房的門打了開來,明德大殿的燭火瞬間晃動了一下。
蘇琉玉大驚。
趕緊把罪證全部放了回去。
順便偷偷塞了一張在懷裡。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批折子。
沈懷舟一頭墨發未乾,隨意披散在肩上,俊逸的臉還帶著沐浴後的紅。
他看了一眼禦桌。
“夜深了,就寢吧。”
“再批一會兒,半個時辰就睡了。”
容朕想一想!
待會找你算賬!
夜半,月色正濃。
蘇琉玉屏退當值的太監,悄悄鑽進被子。
“師父,你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