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子聽她所言,氣的咬牙。
“我不懂?我要是不懂何苦過來替他出頭?蘇琉玉,如果你開始沒有此意,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擾他道心,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他突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逼近她。
“你知不知道,你十歲那年重傷,他喂你吃的藥,是他的命!”
“你以為你這破身子骨怎麼好的,你以為你為何能習武?什麼天賦異稟?什麼武學奇才?笑話!”
“當年伐金一戰,你死皮賴臉拉著他去大齊,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根本不能去,一旦被長生殿抓獲,便要挨一百零八刑仗,打的根骨寸斷,幾欲求死!”
他苦笑一聲。
“你說他一生修道,不欲娶親,那你知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不忍你難過,因為他要為你尋藥,為你送死!”
“你那丹田怎麼好的?你忘了?是我那傻弟弟,為了你,主動去長生殿領罰!他把保命的藥給了你,九死一生,昏迷數月!”
“你重傷那次,這你總有印象吧,他當時醒來才不過數日,連騎馬都困難,卻硬生生挺著一口氣,隻為了要醫好你,你卻說他連一封信都不回,說這句話的時候,你這蠢貨到底有沒有腦子!”
他指尖顫抖,指著她,一臉憤憤。
“這些,也算了,但這幾年,他為了你做的事,你當真看不明白?”
“我那傻弟弟,半點好話說不出口,但你每次打仗,每次離京,他跟在你屁股後頭,洗衣做飯,操持家務,你當他欠你的?”
“你不是不開竅麼?你不是不懂麼?那為什麼要娶親?為什麼要成婚?說到底,你不過揣著明白裝糊塗,把人當奴才罷了!”
“朕沒有!”
蘇琉玉忍不住退後一步。
“沒有!”
雲虛子冷笑一聲。
“你要是沒有,那更好,不如當著這群人的麵,當著你師父的麵,給他個公道。”
“不行!”
蘇琉玉看著他。
心中雖有點不知所措,但麵對此事,卻異常冷靜清醒。
天子大局而不亂,是這幾年印在骨子裡的本能。
“朕和師父,結天地之好,如今成婚,已是定局。”
“以前不明雲儀心意,是朕之過,如今,既然知道,自也不會多加糾葛。”
“朕多有負他,但感情一事,不在強求。”
渣渣龍!
不想負責!
百姓瞪大雙眼!
這麼感人肺腑,渣渣龍竟然不為所動!
喜新厭舊!
渣渣龍!
雲虛子似也沒想到她這麼絕情,一臉不可置信。
“你特麼的到底有沒有良心。”
蘇琉玉深吸一口氣。
“如今多說無用,朕心有愧,欠他的,來日若有機會,必定償還。”
雲虛子冷笑。
“償還?你怎麼還?他為了你,挨了刑仗,差點丟了一條命!你現在告訴我,要償還?還什麼?還你這條命?”
“這條命不行。”
她掃了眼四周。
“來人,帶著皇夫退下,朕有話,要親自和他說。”
私下說?
眾人一愣。
立馬反應過來。
要的要的,有些話,不能當著皇夫的麵。
他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