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玉坐正了身子。
“各位老大哥,小弟想了想,還是決定越獄。”
“好死不如賴活著,大家夥還要上戰場要順帝的狗頭,可不能白搭在這裡。”
“就算是占山為王落草為寇,咱們把命留著,為國上戰場,也算死得其所。”
順帝的狗頭?
眾人耳朵動了動。
“那你說說,咱們怎麼越獄?”
糞坑嗆死這招讓他們心裡破開一道小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一切責任由小弟擔著,待會你們就喊獄卒過來,說小弟掛了,要把屍體抬出去,等人進來,小弟就揍暈他,你們出去裝作報信,等小弟衝出去,各位老大哥趁亂趕緊走。”
“不行!”
粗獷的大嗓門立馬止住。
“外頭將士上千人,你個小胳膊小腿還沒出去就被亂刀砍死,哪有命活?”
還以為她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這特麼不是送死麼。
蘇琉玉摸了摸懷裡的千葉長生。
“大家左右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彆?拚不過咱們黃泉路上見,下輩子再當回兄弟。”
“!!!”
這話說的。
讓這群大漢胸中的兄弟義氣蹭蹭往上竄。
“小兄弟說的對!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彆,咱們反正都要死,還不如護著小兄弟逃出去。”
“對咱們護著你,你趁亂趕緊跑。”
他們決定了,小兄弟看著還年輕,不能這麼早死了。
反正他們明天就要砍頭,還不如護著她,讓她活下去。
蘇琉玉心裡一暖。
完全沒想到他們這樣想。
正準備開口讓他們彆擔心,卻不想他們瞅了瞅旁邊的雲崖兒。
“依我看,這位還是算了,病秧子不好跑啊。”
雲崖兒臉色慘白。
蘇琉玉不會水,偷渡全是他拉著她遊,還時不時渡個氣,早就虛脫了。
“沒事,他能跑。”
她捅了捅雲崖兒。
“崖哥,快點,給我紮一針。”
......
夜深,西涼王府。
西涼王高垣在床上輾轉反側。
一來,他在清算自己兵力能否與皇室抗衡。
二來,是有愧自家親兵,無力相救。
這兩件事壓在心裡頭,把他給愁壞了。
他索性坐起身來,準備看會子文書,集整下兵力,免得內亂打起來。
隻是剛剛披上衣服,就看到外頭燈火通明,急報聲傳的滿王府都能聽到。
“又特麼怎麼了?”
他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句,魁梧的身子如同一頭狂躁的猛虎,這氣勢,把報信的小兵嚇的腿一軟,哆哆嗦嗦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小兵連忙跪好,咽了口唾沫。
“大王,有人帶頭越獄,西涼大牢犯人全跑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
高恒虎眼一瞪。
“說特麼什麼屁話。”
西涼大牢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西涼中樞要犯之地,重兵把守,從無越獄先例。
誰特麼有膽子越獄。
小兵擦擦汗。
“那小子武功高強,大司寇帶兵根本攔不住,還受了重傷,這會已經讓人抬回府了。”
放肆!
“老子親自去會會。”
高恒今日心裡頭本就不痛快,一聽這話,哪裡能忍,直接擼著袖子準備殺人了。
隻是剛剛邁出門檻,又折了回來。
出來的時候腰間彆了兩把雙刀。
近看之下,那刀模和沉影一般無二。
連刀鞘上的白澤之目都將近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