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場中詭異的寂靜。
罡風裂卷,吹著少年衣訣烈烈作響。
她額發間全是血汙。
但那雙眼,卻亮如星辰。
“你輸了。”
她重複一句。
然後微昂著頭,看著這頭猛虎。
“放我走。”
西涼王高恒從震驚中回神,這才看了眼插在地麵之上的佩刃。
隻是,他卻沒有管。
而是認認真真看了她一眼。
“你是大魏人。”
他語氣堅定。
“剛剛那招,你在哪裡偷學的?”
偷學?
場中的將士一愣。
是了。
這小子手裡拿的,是他們西涼雙刀。
這雙刀功法,隻有他們西涼人會。
“這小子,偷學咱們西涼武功!”
“怕不是奸細!”
“大王,此人不能留。”
蘇琉玉冷笑一聲。
睥睨場外。
“偷學?”她諷刺道:“這刀法,是我師父親自教的,不是隻有你們西涼會使雙刃。”
師父......
西涼王眼神更加深邃。
剛準備開口再問一句,卻不想對方突然咳了一口血,半跪於地,手中的刀連帶的也鏘的一聲摔在地上。
“殺了她!”
將士們看她重傷,立馬大喜,準備把她砍死。
不好!要死!
蘇琉玉指尖顫抖,撿起沙地上的刀刃,準備還擊。
“住手!”
高恒大急,大步攔在蘇琉玉身前,然後一把把她給扛了起來。
蘇琉玉臉色大變。
“你!”
她瞪了瞪腿,想把他踹飛老遠,卻不想他力氣極大,這一腳壓根沒傷他一絲一毫。
“你小子給老子老實點,靠,你特麼力氣還挺大。”
他罵罵咧咧開頭,直接扛起她就走。
“回府,老子今晚親自審問!”
“......”
什麼情況!
親自審問?
“放開!”
蘇琉玉連踢帶踹,想從他肩膀上下來。
“再特麼給老子踹人,老子揍死你。”
“......”
馬蹄聲漸行漸遠,躲在犄角旮旯裡的七八名死囚迎風呆滯。
“大當家被抓了!”
“被咱們以前老大抓了。”
“那咱們怎麼辦?”
要不要溜了?
守牢房的將士壓根沒發現他們都回去。
這麼說,他們現在可以占山為王,落草為寇,順便整裝待發,找機會砍了順帝狗頭?
等等。
他們看了眼昏睡的雲崖兒。
糟糕。
病秧子還在他們手裡!
......
深夜,西涼王府。
老醫師擦了擦汗,從裡屋出來稟報一句。
“大王,這位姑娘傷勢慘重,特彆是後背,根骨大傷,顯然是受了杖刑所製,手腕處經脈也有斷裂之症,好在這處已被醫治,倒也關係不大。”
他歎了口氣。
“也不知是誰,下如此毒手,挑斷手筋,還施加刑仗,這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看脈象怕是還受了寒,又動了武,如今體力虛脫,這會子也不知能不能挺過來。”
西涼王愣了愣。
看了裡屋。
“你說什麼?這小子是個丫頭?”
怎麼可能?
老醫師點點頭。
肯定一句。
“這姑娘也硬氣,這麼重的傷愣是沒喊一句疼。”
“......”
這......
西涼王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