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沙場滾煙。
秦副將吐出最後一口血,力竭身死。
“老秦!”
西涼王凶煞的臉痛喝一聲,手都在發抖。
“老大,將士們撐不住了。”
大司寇被這火海燒的滿臉焦黑,聲音都被嗆的嘶啞,他看看那巍峨高大的宮門,又看著廝殺的將士。
“不能再耗了,我們五個負責破開宮門,老大帶著閨女逃命要緊。”
“對,我們守著宮門,應該能挺一會兒。”
“老大,討回西涼,帶著咱們的西涼軍,殺進京城,為咱們報仇!”
西涼王紅著眼,麻木的揮動刀刃,破口大罵。
“放你娘的屁!你們給老子閉嘴!”
幾十年並肩作戰,幾十年戰場殺敵。
豈能舍兄弟生死不顧,自己逃命!
“老大!”
大司寇忍著胸腔的淤血,大聲打斷他。
“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
“滾!”
他還沒老呢!
這麼點人!
他還能殺!
他還能打!
他還,護得住!
“老子,可是西涼王!”
他大喝一聲。
渾厚的內力席卷全場,勢必要為手下,開道生門。
浴血奮戰,以殺止殺!
“西涼王要頂不住了!”
“這內力,要耗不住了!”
“兄弟們再撐一會!”
這內力席卷的殺傷力,再不像最初時的強勁。
高手,也有老的時候。
當年威震西涼的西涼王,才打了半個時辰,就枯竭了。
他們興奮的群起而上。
午門城樓之上,新的一輪火油已經準備就位。
大越老臣,也頂不住了。
米大人跟著大越禮部尚書殺了不少人頭。
他老了。
累的連刀都揮不動了,身上還被砍了一刀。
再也撐不住了。
他縮坐在牆角,拉著另外一位禮部尚書絮叨。
“這位大人,本官估計不行了,你要是能活著,這禮部,你幫本官擔待點。”
他哭嚎了一輩子。
一有委屈見到蘇琉玉就要嚎一嗓子。
要她為他出頭。
也他爭寵了一輩子。
凡事大小,喜歡邀功。
生怕沒人知道他的好。
但如今。
他黑焦的一張老臉,隻是遠遠的,眷戀的看了自家皇上一眼。
“皇上摳門著呢,對自個兒一個子都不舍得,這禮部的賬,不能全報。”
“本官和戶部最熟,做假賬找他就行,還有工部,那都是本官兄弟。”
“這兩位都是老實人,以後邀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然他倆,遲早給人擠下去。”
“咱們大魏朝堂,競爭激烈著呢。”
他說完,老眼裡甚是自豪。
“不過,要論得寵,還是本官最得寵。”
他這官,是從偽帝手上買的。
本想著混個閒職,平日裡,就靠著送禮打點關係,沒人看得起他。
卻不想等來了皇上。
二品大員說給就給,他當時還罵小兒皇帝沒政見。
為了保住這官,他捐了銀子,他懂的,當皇帝,誰不想揮霍一通,捐了就捐了。
卻不想,這小兒皇帝轉手全給了百姓,一個子不給自己留。
不一樣的,他當時就想。
這皇上,和偽帝真不一樣。
但他何德何能當這二品大員?
他就識得幾個大字,什麼規章禮數,屁都不懂。
每天除了送禮保官位,半點用都沒有。
但小兒皇帝說了。
這位子,就該他坐,左右逢源,那些個文臣,沒他厲害。
一輩子被人瞧不起,突然,有個人看重,他怎能讓她失望。
旁人嘲笑他,說皇上隻看重他銀子。
他們不懂。
皇上早把他家銀子花了個乾淨,但每次新政,屬他知道的最快。
皇上她,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從不是。
皇上她,是明君。
他也想。
成為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