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雖然慫,雖然懼內,但護食的很。
到手的肉,想溜掉,門都沒有。
她如今不過是露出狼爪子,那獠牙壓根都沒露出來。
雲崖兒被她這兩句話一堵,氣的說不出話來,又看她起身,走出屋子,想叫她,又咬咬牙,不想再和她囉嗦。
天漸漸暗了下來。
月色透著窗欞斜射進來。
雲崖兒站起身,看著打開的門縫,眼神明悔不定。
隻是下一刻。
卻遙遙看見殿門外的盤龍宮燈。
小太監搬著折子,拿著冕服,寢衣陸陸續續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承明殿的大總管。
他恭恭敬敬見了一個禮。
“皇上吩咐,讓奴才把折子搬過來,今日就在此歇下了,明日秋收大宴,寅時奴才再過來叫早。”
雲崖兒看到這些文書折子,臉色緩和不少。
“她人呢?”
“皇上”
大總管剛想回話,就見蘇琉玉踏步進殿,趕緊跪下來見禮。
“免了,都退下吧。”
她擺了擺手,拽著雲崖兒進了殿,把門關好。
“你不是走麼?還回來做什麼?”
“崖哥,氣還沒消呢,來,送你了,朕新刻的,可彆再摔了。”
蘇琉玉從袖兜兜裡掏出一個私章。
新刻的,還帶著餘溫。
一枚上好的暖玉,小篆上還有玉沫,顯然新刻了不久。
雲崖兒摩挲這私章,又從懷裡把那壞了一角的私章拿出來。
“這章壞了,你倒還嫌棄?巴不得早早換個新的。”
“雲儀,你說什麼呢,這舊的也能用,但這新的不同,你仔細看看。”
她指了指。
上麵的章,僅僅刻了兩個字。
雲崖兒愣了愣。
是他的私章
“朕吩咐過了,以後朕私庫和國庫的對牌就用你私章,那滿朝文武如今可都是問你要俸祿了,你要和朕好聚好散,他們第一個不依。”
她摟著他,輕聲道。
“彆生氣了,朕聽你走,心中難以言表,不如給個麵子?消消氣?”
雲崖兒素白玉蔥的手指摩挲那兩個字,心中一暖。
他剛想開口,卻發現兩人姿勢甚是奇怪。
如今,他被某人摟在懷裡,清瘦的肩膀就這樣靠在對方身上
老子特麼又不是女人。
雲崖兒扒拉她爪子,想把她摟在懷裡。
卻不想大魏天子略略有點嫌棄。
“崖哥,大熱天,你不嫌熱麼,趕緊的吧,泡杯茶來,朕要處理政務了。”
“”
雲崖兒覺得,總有一天,他要被她氣死。
九月十五。
秋收大宴。
這次大宴,和以往都不同。
大魏位列上五國,那些犄角嘎達裡的小國便想來湊個熱鬨。
但蘇琉玉通通拒了。
她這次邀請的,是大越十二諸侯,還有四國主帥,一同赴宴。
這場麵就大了。
就連政三省都不在赴宴的範圍內。
連國宴殿的門檻都進不去。
當然,有一位例外。
以一己之力策反整個大越朝堂的薑國相,赫然在邀請之列。
這讓文武百官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要知道。
大忽悠小忽悠這兩個忽悠二人組齊聚,那可不得了。
文臣捂好自己的腰包,鬆了一口氣。
還是彆給自家皇上添亂了。
家產要緊。
忽悠二人組坐在國宴當中,彼此對視一眼,又看向大越十二諸侯,各自笑的一臉無害。
“今日都不必拘禮,自上次大越國宴,朕還是第一次同諸位喝酒,這位想必你們都認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