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狀如何約定?”
“文先生輸了,便任由處置。”
“要贏了呢?”
“”
夏氏好笑道:
“怎麼可能贏?瞿老將軍平定西北叛亂戰功赫赫,是我大梁功臣,就憑那小子?贏的了嗎?人家殺的人比那小子吃的飯都多。”
稷王妃看向香兒。
香兒有點尷尬,小聲道:
“文先生說,要是贏了,瞿老將軍要賠她六百兩補課費。”
“”
“???”
“!!!”
她故意的!
稷王妃心中篤定。
她一開始就是為了銀子!
雖相處不多,但兩次交手,便知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外人想從她手裡頭占便宜,她不討回來,便萬萬不肯罷休。
但瞿老將軍是什麼人?
她究竟知不知道?
是。
她承認,運籌帷幄,用兵伐謀,她是有一套。
棋藝之中,她已了解。
但一將功成萬骨枯,瞿老將軍殺伐多年,經驗豐富。
這排兵布陣便是看主將隨機應變的指揮能力,那小子無非就是看過幾本兵書,如何能贏的?
不行。
她必須想想辦法。
另一邊,王府親兵們要哭了。
“老大,咱們打不過的,就咱們這三腳貓功夫,算了吧。”
“就是,人家一拳頭老子就掛了。”
“那可是大梁鐵騎,咱們就是個侍衛。”
愁!
愁死了!
他們已經能想到自己被揍的滿地找牙的樣子。
嘶——
想想就疼。
蘇琉玉從竹椅上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坐在沙地上一臉泄氣的親兵們。
“抱歉,讓你們替我受累,先前意氣用事,倒沒考慮你們,實屬是我之過。”
她一臉歉意:
“不過還請大家聽我一言,要是覺得無道理,想走想留,並不強求。”
她和他們一樣盤腿坐了下來。
“各位確實和行兵打仗的將士沒辦法比,但咱們並不是沒有贏的可能。”
一句話。
讓親兵們麵麵相覷。
真的假的。
“論單打獨鬥,各位確實不是對手,但彆忘了,咱們不是一個人,你們的身後,有兄弟,有戰友,更有我。”
“兵無常勢,軍陣對戰不是拚戰鬥力,而在於破陣,破敵人之防,守敵人之攻,瞬息萬變。”
“比如徐二,我常說你下盤不穩,但你耐力極強,還有蔣衡,你雖身子瘦弱,但步態輕盈,軍陣對戰少不了你。”
“還有小土,你可彆小瞧自己,論耳觀八方,沒人比得了你。”
她每說一個人,每點到一個人名,那人腰板馬上挺得筆直。
蘇琉玉過目不忘,特彆是訓練人,當初斥候軍就是她帶出來的,每個人的人物數據模擬圖如今就在她腦子裡。
雖然隻相處了幾日,但是每個人的長處短處她都能說出來。
說到最後,場中越來越驚訝,越來越躁動。
他們都是濟濟無名之輩,拿著月銀混日子,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告訴你無可取代,非你不可,你可以拯救一個團。
這種感覺,賊雞兒爽!
加上起初他們過來學武,不過想著有一技傍身,並不在乎能學到多少。
但蘇琉玉把人長處短處這樣一說,事無巨細的分析,讓他們心裡明白,她是認真的,真的用心在教他們。
以真心換真心,不過如此。
“和百戰之軍切磋,輸了沒什麼,掀不起風浪,咱們光腳不怕穿鞋的。”
“但是,一旦贏了,還贏了大梁鐵騎,滿京都會抖三抖。”
“這份榮耀,你們敢不敢想!敢不敢拿?敢不敢爭!”
起風了。
風卷塵沙漫漫,那是所有親兵起身掀起了風浪。
他們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承蒙先生教誨,還望先生不棄——”
聲音雷動,響徹九霄。
蘇琉玉點點頭。
可算忽悠過去了。
六百兩銀子,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