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天下,野心昭昭,使百姓愁苦,不可追悔。
朕德不類,悔思晚矣,遂下罪詔,以身平天下民怨。
蘇琉玉心口一震。
以身,平天下!
所以老祖宗自戕是因為......
不對!
場麵又變了。
她看到禦案前,擺著的一個匣子。
這個匣子!
蘇琉玉眼睛一瞪!
這個匣子,她見過!
塵封的一切,將破土!
罪詔封在盒子裡,遞給一名穿著素衫道袍的老道。
“朕要走了,萬一失敗,這罪詔便昭告天下吧。”
失敗!
蘇琉玉盯著那盒子。
老祖宗嘴裡說的失敗,是白澤答應,助老祖宗重生!
這!
這實屬荒謬!
所以老祖宗自戕是為了平天下之憤,順便重生!
蘇琉玉眼前瞬間一黑。
又被拉回了夢境。
夢境裡。
乾瘦瘦的魚被揍的奄奄的。
白澤過來蹭了蹭她。
“主人,還要回去嗎?”
蘇琉玉嚇的心口一燙。
“回哪裡?”
“重生啊。”
轟——
似一道驚雷直貫雙耳。
蘇琉玉猛的睜開眼。
大口喘氣。
院子裡,暖陽當空。
斑駁的樹影下,少年正在煮藥。
她倚在院子的竹椅上,不過小寐了一會......
“醒了?”
少年搖著芭蕉扇,空氣裡全是藥香。
“嗯。”
蘇琉玉活動活動僵硬的身子,拍了拍龍袍,走了過去。
她摟住雲崖兒消瘦的身子,安神香淡淡,讓她心跳聲微微息了不少。
“彆動。”
少年耳朵一紅,推了推她。
蘇琉玉笑了笑。
“彆煮藥了。”
她嗓音還帶著剛剛起來的慵懶的沙啞。
雲崖兒美目瞪了她一眼。
被他這樣看著。
大魏天子尷尬的咳了咳。
“朕說真的。”蘇琉玉把他手中的扇子搶了過來:“把藥停了,也為我大魏,綿延萬世,代代永昌。”
蘇琉玉是文人,端著三分風骨。
說這種話來,也是正經得體,沒有絲毫狎昵。
夜深。
小院燭火搖曳。
少年氣息微喘,腰部又被一隻爪子攬住。
他一把拍開她。
“死遠點。”
“......”
好凶。
蘇琉玉捏了捏他纖細的腰。
雲崖兒有點癢,稍稍動了動。
蘇琉玉透著月色帷幔看向他的臉。
少年臉龐乾淨,一雙眸更攬儘世間一切美色,驚豔絕倫。
她突然笑了。
往事不可追。
僅求今生無憾罷了。
雲崖兒被看的微微臉紅。
“蘇琉玉,你起開。”
“再來一次。”
“你!”
......
長白書齋又有新的話本子了。
顧八爺的農家科舉之路因為斷更被罵慘了之後,又開了一本。
這位爺,也不知道從哪裡看的野史。
寫的是大魏開國元祖,這下子,長白書齋前,又有人議論了。
“我聽八爺說,這野史,是有人匿名編纂給他的。”
“可不是,寫的跟真的似的,我差點就信了。”
“誰匿名的?”
“這我哪知道。”
老百姓磕著瓜子,在書齋前翻開新買的話本子。
上麵赫然三個大字。
《小文魁》
——全文完。(庚子年丁亥月甲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