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搭訕蘇元白見多了,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不能,沒見我們是一對兒嗎?”
他指著了自己和淩天,順著剛才的玩笑,刻意將腦袋往淩天的肩上靠了靠,好像小鳥依人一樣。
親眼看著混血美男將腦袋靠在了冷峻帥哥身上,搭訕的女子臉都綠了。她的同伴卻興奮地瞪大了眼睛,臉頰紅通通的,就差激動地跳起來了。
搭訕的女子把同伴拖走了,蘇元白還僵硬地靠在淩天肩頭,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淩天倒是不以為意,隻被對方細軟的發絲蹭得臉頰有些微癢,於是抖了抖肩膀,“喂,人都走了,你要靠到什麼時候?”
蘇元白不敢耍賴了,依言坐起,還順勢坐到了淩天對麵,打著哈哈道,“開個玩笑,彆介意……”
淩天打量著對方白皙清瘦的桃花臉,問了一句,“你的行情好像更好了,有沒有考慮找個女朋友?”
蘇元白一僵,“你呢,你怎麼不找?”
淩天攤手聳肩,“我已經決定這輩子都奉獻給研究事業了。”
這個世界父母雙亡還好,沒人管他,將來去到其他世界肯定會被催婚,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
蘇元白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畢竟兩人都還年輕,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紀文傑無所事事,正在大街上溜達,突然看見某個餐廳櫥窗邊坐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對方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身上沉穩冷靜的氣質跟記憶中那個老實巴交、被生活折磨得老了好幾歲的男人有著天壤之彆。
不過紀文傑還是把對方認出來了,那人是他的大哥,得了肝癌早死的紀文博。不對,現在應該叫紀淩天了。
紀文傑也不知道名字為什麼不同,這輩子從有記憶開始,他大哥就叫紀淩天,這也是他懷疑對方重生的疑點之一。
因為心虛,紀文傑一直不敢去找他大哥,就怕對方發現自己也重生的事實。要知道他大哥重生之後沒有任何報複舉動,就僅僅隻是不管他了,如果對方發現自己是上輩子辜負他的人,會不會報複那就難說了。
想不到在這裡遇見,紀文傑下意識站定了腳步。
他發現對方在跟一個年輕男人說話,從放鬆的姿態來看應該是熟人。紀文傑忍不住多看了那個漂亮的男人一眼,發現對方有點眼熟,但他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對麵一直空置的座位上又坐下了一個人。這人紀文傑非常熟悉,是他上輩子的嶽父孔金濤!
紀文傑心頭一跳,他們怎麼坐到一起了?
跟著那個年輕男人遞了一份資料給他嶽父,他嶽父越看臉色越沉,似乎還跟紀淩天他們起了不小的爭執。
紀文傑上輩子在孔金濤麵前伏低做小十幾年,他的每一個微表情他都十分熟悉,孔金濤明顯是壓抑著怒氣,這怒氣還是對著紀淩天的!
他有什麼理由對著紀淩天發火?兩人唯一的聯係,隻有他……
紀文傑下意識覺得不好,看到孔金濤拿著資料匆匆離開,他也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他有種預感,他和孔瑩的事,孔金濤怕是知道了!
上輩子孔金濤就不怎麼看得上他,是孔瑩堅持,他又表現良好,孔金濤兩口子才勉強接受了他。這輩子他初中學曆都沒有,還進過少管所,孔金濤能看上他就怪了。
紀文傑冷靜了一會兒,突然計上心來,給孔瑩發消息謊稱自己感冒發燒了,現在一個人在旅館裡。因為怕家人擔心,不敢回去。
三分鐘後,在學校上課的孔瑩回了消息,聽到男友發燒,她果然非常著急,還問他要不要幫忙打120。
紀文傑以退為進說了兩句,孔瑩就主動表示要請假過來照顧他。
紀文傑給她發了地址,轉頭就給最近瞎混認識的狐朋狗友打電話,“喂大飛,你說的那種讓人神智不清的藥……”
孔瑩下課之後就去了班主任辦公室請假,因為編了謊話,她請假的借口說得坑坑巴巴的,臉頰也漲得通紅。
不過孔瑩的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他見孔瑩這樣,隻以為小女生是因為生理原因弄臟褲子什麼的,不好意思直說。
他問了一句要不要讓其他女老師幫忙,得到孔瑩拒絕之後,無奈給她批了假。
孔瑩離開班主任辦公室,發現手機上又有爸爸發來的信息,讓她放學馬上回家,不準在外麵逗留。
孔瑩有些奇怪,她爸一向不管她放學去哪兒的,就算去同學家做作業也隻是多問一句。
不過男友病得嚴重,孔瑩也顧不得這些了,她裝作上課沒有回複信息,匆匆離開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