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上山挖野菜的戚筱、淩天、蒲璿兒一組也同樣不平靜。
眼看前方出現一條不小的凹陷,穿著一身利落運動裝的戚筱回過頭來,“來,小心,我牽著你。”
蒲璿兒依言伸出手,兩個女人就公然在淩天和直播觀眾麵前灑起狗糧來。
“彆踩那邊,下麵有可能是空的。”
“哦,我跟著你的腳印走。”
“平時喜歡爬山嗎?”
“喜歡,不過這種純山路沒怎麼爬過。”
“那我們下次約著去爬山怎麼樣?北城附近你比較喜歡哪兒,雞鳴山?還是八寶山?”
“都可以……”
淩天跟在後麵,感覺自己非常礙眼,於是走到一條岔道口的時候,跟戚筱打了個招呼,“戚小姐,我往那邊走吧,半小時後回這裡彙合。”
戚筱當然求之不得,“好,你注意安全啊。”
淩天看出她的迫不及待,簡直想不顧形象地翻白眼。這兩個女人的進展也太快了,難道中午在樓上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不過人家的私事,他也沒有插手的意思,順便還很貼心地還把攝像師帶走了。
攝像師本來是不願意的,兩邊分開走他能拍攝的東西就少了,不過誰叫戚筱是戚氏的大小姐呢,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把攝像師暗示走了。
淩天本來以為自己選的這條路是通往另一個山頭的,不過環著山體走了一段,道路開始往下傾斜,視野也猛地開闊起來。遠遠地可以望見山下的池塘、樹林,還有山莊菜農種的整整齊齊的菜田。
雖然是下山的路,不過路上的野菜還挺多的,苦菜、莧菜、野菊花,這些都是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淩天邊走邊挖,完全不像其他嘉賓隻是做做樣子,拿著小鏟子,吹著小風,頗有點欲罷不能的感覺。
走著走著,淩天好像聽到前麵的樹林裡有動靜,抬眼一看,隻見奚越辰和柳乘風一前一後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奚越辰,“……”
他已經忍不住絕望了,自己跟陸嘉年是不是不對盤?不然為什麼對方每次出現的時機都不對!
“嘉年?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戚小姐和璿兒呢?”柳乘風看到對麵的攝像機,馬上露出了意外驚喜的表情,熱情地打著招呼。
“她們往另一條路走了。我們的任務是挖野菜,分開走比較容易收集,半個小時後我再去跟她們彙合。”淩天道。
兩人對話的時候,奚越辰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一絲不亂的襯衫。在他的想法裡,如果他和柳乘風在小樹林怎麼樣的話,衣服怎麼都不可能乾乾淨淨吧?
想起兩人剛才的衝突,他往柳乘風身後瞥了一眼。發現對方雖然被他推搡到樹乾上過,不過因為衣服是深色的緣故,痕跡並不明顯。
奚越辰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放下,眼角餘光又注意到淩天並沒有看他,頓時胸口一悶。不過沒關係,戲很多的他馬上握拳咳了咳,狀似無意地道,“我們的任務還差雞蛋和野蔥,剛才進樹林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雞窩,陸嘉年你看到沒有?”
淩天詫異地挑了挑眉,他還以為自己那麼拒絕過他之後,這人不會再跟他說話了呢?
不過詫異歸詫異,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淩天往來時的小路方向指了指,“野蔥這條路上就有,至於雞蛋……”
他想說自己沒有看見雞和雞蛋,可是注意到奚越辰身後的異狀,他雙眼倏地眯了起來,低喝一聲,“站著彆動!”
話落手中的鏟子陡然脫手,鏟口銳利的鋒刃恰好往著奚越辰的臉頰飛去,彈幕上的觀眾嚇得尖叫起來——
[小心!!!]
[蛇精病啊!剛才還在指路,馬上就翻臉了?!]
[什麼仇什麼怨!]
[奚少要毀容了嗎?]
毀容是不可能毀容的,觀眾想象中血濺三尺的畫麵也沒有發生,或者說發生了,隻是受害者是一條毒蛇。
那條蛇是紅褐色的,兩行深棕色圓斑左右交織,它的身影完美地隱藏在奚越辰身後的樹枝上,如果不是淩天,可能眾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奚越辰看著地上的毒蛇,蛇口從腦袋方向裂開,整個上半部都被削沒了。可以想象剛才陸嘉年出手的時候,這蛇絕對是大張著嘴巴,露出又尖又長的毒牙……
要說奚越辰這輩子最怕什麼,那非蛇類莫屬,何況這種花紋豔麗的毒蛇,他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但是在柳乘風和攝像師看來,他不愧是豪門培養出來的精英,這種時候還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模樣,盯著地上的蛇屍一臉深思,似乎觀察地很認真,他們都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擾他。
還是淩天看出了他腿軟的囧狀,過來撿回鏟子的時候,順手扶了一把,又拽著他的手腕,將他拉離了小樹林附近。
這一刻,奚越辰似乎聽到了腦海中BGM想起的聲音,就好像他被這個人救贖了。誰也不知道他站在離蛇屍不到一米距離時候,腦子裡有多茫然,有多後怕,隻有陸嘉年看穿了他冷臉下真實的情緒……
明明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奚越辰卻一直盯著淩天英挺的側臉,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一見鐘情不是因為看臉,而是這個人了解最真實的他!
(封哲小聲吐槽:其實還是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