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聯係節目組,給派輛車,”臧南渡的聲音毫無意外
接著梁戍星的話。
所以岐林沒多少驚訝。
他坐在馬桶蓋兒上,好在酒店星級管理,東西都算乾淨,岐林半個肩膀靠在牆麵兒上,盯著自己的手指瞧。
少根煙。
他身上的這身裙子設計實在對身材管理的要求很高,所以坐著不怎麼舒服,岐林伸手在自己後背上鬆了個盤扣,下麵才稍微鬆寬。
他自己調換了幾個姿勢,聽著外頭沒多少動靜兒,就又等了一會兒。
“臧爺——”梁戍星張嘴叫了一聲兒,被臧南渡山豎了一根手指叫閉嘴。
在藏南渡看來,梁戍星多少有點兒不懂規矩。
現在的場合算不上私密,有些話能不指名道姓都能直接說。
偏偏梁戍星就得捏著他這個“臧”字做文章。
臧南渡眼睛對著四周環了一圈兒,現在裡頭一共四個門。
臧南渡用手從左到右點了一遍,最後開始朝裡頭走。
給彆人的錯誤收拾爛攤子。
臧南渡最煩這個。
門外把手冒綠,顯示沒人,他用腳一扇一扇支開。
到了最後一個,他腳尖兒插、著門縫兒進去,側著頭就瞧見露了半截兒的白腳麵。
他接著側頭幅度增大,伸手斜擋了半個身子,自己探進去。
就看見抱膝坐在馬桶蓋蓋兒上,裙子已經扯到大腿根兒的岐林。
眼睛一眨一眨,輕輕呼吸,沒有說話。
然後臧南渡關了門,權當沒看見。
朝著梁戍星繼續,“所以,你想說什麼。”
“抱歉,我沒想著這一層,沒人吧?”梁戍星看著臧南渡一個個開門的動作,知道對方是做事謹慎慣了。
但是梁戍星聲音原本就沒想著收斂,講話大聲就是為了周圍能有人聽見。
“你消息倒靈,都是自己打聽的?”臧南渡對著鏡子整領口兒袖口,眼睛看著鏡子裡麵的梁戍星。
梁戍星腳腕上紅腫了一大片,現在最頂上有點隱隱發青。
“你說什麼?”梁戍星眨眼表示不明白。
“我今天在那的事兒,你提前就知道,”臧南渡不拐彎兒了,直截了當,“你其實算不上蠢。”
“我上一句話,你也不會不明白。”臧南渡站著沒動,眼睛往裡瞧了一眼。
梁戍星自己臉上做不出表情,就自己尷尬一笑,“我就是一小藝人,哪裡有這種本事,今天做節目,純湊巧。”他自己說的真誠,腳上的疼讓他沒忍住哼哼兩聲。
岐林自己貓在裡頭,聽著梁戍星在外頭沒臉沒皮撒謊。
上輩子從他的這張嘴裡說了不少好話,對自己,對臧南渡都有。
自己就傻乎乎全信了。
岐林現在不想出去,就自己往上坐了坐,低頭才看見,側縫簡直快開到腰了,裙子本身材質滑,加上自己前頭沒什麼可兜的專門用肉,就導致坐下的時候上半身整段垮掉。
從肩膀滑
到胳膊肘。.
岐林懶的搞,繼續聽。
“臧爺,你想多了,之前我承認我是心急,想著往表演上轉型,走了點兒上不了台麵的私人路子,但是對你我是真的很敬重,沒有多餘齷齪心思,”梁戍星自己靠著牆,彎腰對著自己的腳後跟兒輕輕揉搓,臉上忍不住的皺眉頭,就這麼抬頭看著臧南渡委屈,“我是真的喜歡表演,不然也不會考了北城中戲。”
梁戍星自己觀察現在臧南渡的表情。
果然,提到原來的大學臧南渡微微有了反應。
接著對方就回頭,問了他第二個問題,“你有多喜歡。”
梁戍星想了一下說,“我可以為了這個跟辰星解約。”
梁戍星說完見對方盯著自己不說話,就自己繼續往下說,“現在辰星那頭壓我很緊,”他微微彎了腰,麵上苦笑無奈,“要不然也不會撤了跟了我很久的助理了。”
“助理?”臧南渡問。
“之前做節目的時候見過,人挺實在,沈方舟覺得不放心,”梁戍星嘴上斟酌開口,“我在辰星不好過,沈方舟——”
“嗯,”臧南渡烘乾了手抬腳往外走,等著半個身子側過去梁戍星在後頭喊,“我現在回不去。”
“沒人來接我。”
“臧爺——”
梁戍星腳上不方便,但是勉強還能走路,他追著臧南渡出去,“我就搭一下你的車成嗎?”
臧南渡回頭瞧著對方的腳,他沒打算停,但是問,“理由呢?”
岐林在裡頭還能聽見外頭的對話,自己磕上鞋,出去,門開了半邊兒突然聽見梁戍星說,
“我看過你畢業排的大戲。”
“我從來都是標榜著它來約束自己,”
“真的很精彩。”
外麵很長時間沒有聲音,最後徹底寂靜。
岐林探頭出去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
畢業大戲是在北城中戲每屆畢業生的必演項目,每年都會有,但是真正排的出效果的不算太多。
原本演戲這種行當就是吃青春飯,畢業的時候也大多認清現實,從入學到畢業,很多人就已經摸透了自己演繹事業的後半生,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撈不著背景最後也隻能泯然眾人。
所以最後的排大戲,基本上也就是給最後能從這條路上走到頭的人準備的。
岐林之前沒入行之前不了解,但是這輩子不一樣,以前被他忽視的細節開始冒頭。
就比如最後的大戲上臧南渡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後來被譽為天才的他最後連一部戲都沒接。
更現實的表現是梁戍星就用這麼一句話,就讓臧南渡臨時改了主意。
挺蹊蹺。
不過自己剛才從裡頭待著的事兒臧南渡替他瞞下了,看破沒說。
尤其是自己身上這樣兒不著調到的裝扮。
岐林自己走到水池邊兒上,看見自己現在早就沒了大家名媛的風範,
舉手投足都帶著煙火氣。
尤其是嘴上褪色的口紅。
和掉了半邊兒的肩帶,在自己的肩骨上鉤都鉤不住。
“肯出來了?”
岐林心裡正盤算,就冷不防被這個聲音炸了一下腦子。
岐林猛地回頭,瞧見臧南渡正從邊走邊說,“剛才話沒少聽。”
“你沒走?”岐林暫時忘了自己這一身,側著身子往前看,“你沒送他回去。”
“他有手有腳,又不是殘廢,”臧南渡說著走著,腳上一點兒沒耽誤,眼睛就盯著岐林,“用不著我送。”
但眼神活像頭擅入禁地的凶獸。
岐林被他煞有介事的氣勢壓著退了兩步,兩條胳膊往後伸,撐在大理石邊兒上問他,“那你回來做什麼?”
臧南渡沒說話,人就到了岐林跟跟兒上才停住。
岐林後麵是水台,沒法兒退。
“這個節目目前來看,很好。”臧南渡站著把人上下打量,然後兩條胳膊從下腰線開始環了岐林一圈兒,摸到他後麵鬆垮的帶子又提醒,“規矩點。”
岐林身上涼,臧南渡身上的西裝貼在他皮膚上,兩股溫差讓他有點兒忍不住發抖。
偏偏心裡熱的很。
這種距離連呼吸都顯得曖昧。
“想抽煙了,”岐林在這種氣氛裡莫名想睡,在睡之前,總想摸煙。
“我兜兒裡有煙,”臧南渡在岐林身後把盤扣從上往下順了個遍。
女人的肩帶勾在男人的肩骨上,這種效果讓臧南渡嘴裡發乾。
“可惜沒火兒,”臧南渡眼神在岐林身上逛,最後彆開臉跟著撤了。
“節目安排緊,你收拾就快點兒。”臧南渡整著岐林身上,自己收手,按著自己眉心舒緩。
岐林想著臧南渡剛才的那句話,看著人要走,就伸手抓著對方的一截兒袖子,指甲摳著西裝上純白雲母紋的扣子,自己往前挪了半步,眼睛就瞄在臧南渡嘴上。
“那趕巧,你要火,”
“我有。”
岐林勾著自己裙子上鬆垮的肩帶,微微往前用眼神示意,
“不過在這裡頭,你得自己來拿。”
</>作者有話要說:裡頭就是上車前藏的火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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