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隻有嗚嗚咽咽的雜聲。
岐林收了手上的力道,嘴裡咀嚼的速度也開始變慢,他的注意力都被對麵熟悉的男聲吸引過去。
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王國齊,”男人就說了三個字。
外麵的動靜就變得很奇怪,那頭王國齊就又能說話了。
“臧南渡!你他媽以為你能隻手遮天?!你既然不給我麵子,那以後誰都彆讓誰好過!誰他媽跟錢過不去,這個圈子你跟我講情懷?放屁!”王國齊喘呼呼把這一串禿嚕出來,又開始叫,“沈先生,你今天都看見了啊,是臧南渡欺負我是外地人,我不跟他說,我跟你說,你——”
“彆彆彆,”沈方舟的聲音笑起來,“您當著臧爺的麵說這話,我可受不了這個抬舉,既然人家臧爺說了,你家公子添不上這部戲,咱們可以再找找下家,和氣好聚,彆傷和氣。”
“不是,沈先生,之前不是你說這——”王國齊的話沒說完,下一句就沒了動靜。
岐林下一秒就從門縫兒裡瞧見王國齊的腦袋。
腦袋上還擱了隻腳。
之後腳從頭往王國齊嘴上放,然後皮鞋後腳上的邊緣卡在王國齊三層肉褶的脖子上,腳上的西褲輕輕一抖,底下的人就說不來話,伸手在那隻腳上亂抓,“臧...臧...臧...”
臧字就跟他自己一樣被卡著不上不下。
“臧成是死了,”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臧南渡還活著。”
岐林手上徹底不動了,他撐著臉,轉了身子往沙發上靠了靠,儘量讓自己隱藏在靠背上。
就看見外麵的王國齊被一隻胳膊拽起來,之後被扔在對正對著岐林這個房間旁邊的牆上,對方後腦殼撞在牆上就發出一聲悶響。
岐林微微睜大眼睛,因為他看見臧南渡現在的表情。
“臧家的天,變不了,”臧南渡說完,“你跟的項目,也一個都成不了。”
臧南渡夾著煙,用腳翻開萬王國齊的衣服,笑了一聲,“哪來的狗,這麼吵耳朵。”
臧南渡扔了煙,收了腳回去。
到這裡,岐林依著臧南渡平常的性子,也就走了,所以他起了身,等他手扒上來的時候,突然聽見王國齊又開始說話,岐林自己心裡都是罵他不知好歹,接下來就聽見王國齊說,“姓臧的,你不就是睡了個角兒麼,那個叫岐林的小明星爬床倒是挺利索,你他媽管這個也叫情懷?哈哈哈,□□配你,這他媽才叫——”
話在檔口上的時候,岐林就看見外頭的臧南渡突然轉了身,剛剛收回去的那隻腳直接橫著從王國齊的腦袋上掄過去。
在之後的十分鐘裡,是岐林從來沒見過的臧南渡。
他臉上沒有表情,就連動作都顯的有點兒機械,外麵就隻有王國齊的悶哼,以及到肉的毆打。
周圍還站著人,但是都沒上來幫著講話。
最後還沈方舟帶笑出來勸架,“知道臧爺心情不好,但也犯不著自己受這份兒累,要是沒爽,我再找幾個人,撿著好地方打,你喝茶看著不是更過癮。”
王國齊現在說不出來話,臧南渡就蹲在他腳邊,身後往後說了句,“火機。”
沈方舟瞧著就伸手給遞了。
火機片兒大有分量,臧南渡兩根手指捏著,對著王國齊的字嘴胳膊用勁,說,“道歉。”
“道歉。”
“啪。”
“道歉。”
“啪。”
臧南渡每說一次要求,就對著那張嘴扇巴掌。
王國齊最後連嘴都張不開,隻能從嗓子裡卡著聲。
估計王國齊現在開始才有點兒怕,覺得臧南渡是玩真的,自己也就從嘴裡支吾著,“臧...臧爺,是我...是我不對...”
王國齊說完,嘴上還是挨了一巴掌。
“重講,”臧南渡花著過分的耐心,陪他蹲著,“不對。”
王國齊之後支吾了兩句,嘴上就又挨了兩下。
最後可能實在是被臧南渡掄的受不了,他換了個姿勢,爬起來跪著,聲音哆嗦著,“哪...哪不對,我改,改...”
臧南渡用火機把人臉抬起來,然後在王國齊耳朵旁邊點著,“你要道歉的人。”
“叫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