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她沒膽子直說,所以現在倒被岐林的這句話噎住了。
“哈哈哈,”女主持人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就不敢再往下說什麼,嘴上隻能按著流程走。
地下的笑聲也沒哄起來。
女主持人繼續在台上犯尷尬,下一位男主提名就是臧南渡,但是她之前被通知的消息是人不會來,所以大會的安排是讓同為獲獎者的岐林代領。
“岐老師,請留步,”女主持人捏著手裡的台本把下一位的頒獎詞和人員姓名的揭曉權給了岐林,“那就請您揭曉下一位的獲獎者。”
所以岐林連想都不用想,他手裡現在拿的是誰的頒獎詞。
台下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有人明目張膽的起哄,聲音的來源大部分都是後排,但是因為他們發出的這種起哄的聲音,讓現場不少人都跟著想往岐林現在的狼狽上多踩一腳。
岐林用手隔開現在對折的台本,張嘴念出了屬於臧南渡的頒獎詞。
“在最殘酷的深淵,體會最絕望的愛…”
岐林的聲音很穩,在有些嘈雜的現場響起來的時候顯得很空靈。
台下不滿的聲音開始越聚越多,最後成了明目張膽的辱罵。
他們瞧不慣的,或者根本就是單純得不到的榮耀。
主持人在一邊解釋,“因為臧老師目前因事不能到達現場,所以——”
她正說著突然後台快步上來的工作人員交代了一句話,讓她錯愕,一時間也忘了自己手上還開著麥,“什麼?他怎麼會來——”
話就趕在這兒,正廳門口突然多了聲刺耳的急刹,聲音延伸到門口的紅毯上,直到多了雙皮鞋。
有人把加長版悍馬H2甩在正廳門口。
岐林就站在最中央,所以他現在能清楚的看見對麵走過來的是誰。
男人還是和幾個月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頭發長了。
沒人能想到的情況正在發生,現在全場保持安靜。
後排現在沒有人敢說話,都看著臧南渡徑直往上走,包括他現在身後跟著的七八個穿著同樣嚴肅西裝男。
臧南渡帶來的絕對氣場,走過紅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上頭,後麵跟著的幾個人都四散在現場,背手站著。
所有人的目的都出奇的一致。
就好像隻因為紅毯的儘頭,是岐林。
“那今天真是太幸運了,臧——”女主持想活躍現場的氣氛,就往前一步想扶著臧南渡上來,但是她還沒伸手,就直接被臧南渡越過,對方連眼神都沒給他。
臧南渡站定的時候,岐林也往前了一步。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
台下的記者全都瘋了似的往台前衝,現在的這個狀況簡直效果爆炸,臧南渡基本上算是沒透露一點兒消息直接空降。
全場的燈光現在就打在岐林身上。
沒人知道臧南渡會說什麼。
靜謐之後,岐林先一步動作。
是一個巴掌,沒留勁直接甩在臧南渡臉上。
但是臧南渡眼睛始終放在岐林身上,像勾子一樣,不肯放。
-我操!!!!!!!!!
-日!!!
-我傻了。
-什麼情況??
-姓臧的人都敢,打岐林是不是瘋了????
-不是,這怎麼這麼像正宮的勇氣。
-姐妹,現在是提著我的扁桃體在看直播,太刺激了!!靠啊!!
接著就是第二個巴掌。
旁邊的女主持驚得嘴都忘了合上,她甚至忘了自己現在的職責,雖然拿著話筒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臧南渡伸手碰在岐林的臉上,“還想打麼,我可以等你,直到說夠了為止。”臧南渡扣著岐林的腦袋自己輕輕用鼻尖湊上去安撫。
岐林就隻看見了臧南渡洗的很白的袖口,以及裡麵淡紫的血管,蔓延到深處,和黑暗混為一談。
他的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此時此刻都安靜的屬於自己。
岐林現在搜刮著屬於臧南渡的信息。
“為什麼才回來?”岐林問。
“抱歉,”臧南渡探頭去吻。
“我在等你,”岐林伸手勾著臧南渡的腰深吻上去。
“抱歉,”臧南渡回吻。
“我生氣了,”岐林想撇開臧南渡的手,但是被對方請按著禁錮。
“抱歉,”臧南渡托著岐林的臉在上頭點吻。
“我說完了,也說夠了,”岐林說著自己的手就這麼搭在臧南渡的肩膀上,嘴唇似有似無跟著臧南渡周旋。
他們兩個自然的簡直就像公然**的情侶。
沒人在意這裡是頒獎盛會,或者這裡是直播現場。
“我花三個月穩住了江山,”臧南渡輕輕吻著,“現在想你這條騷、狐狸跟我回家。”
講台的上麥還在連音,兩個人現在口腔裡黏連不清的聲音就這麼公然外放,岐林在吻的間隙問他,“但是你要結婚了。”
“是,”臧南渡伸手在岐林的嘴裡亂攪,“所以我來了。”
岐林喘的不勻,身子背靠著領獎台,胳膊撐在上頭,問,“和誰結婚?”
臧南渡回答的時候故意靠近聲麥,
“和你結婚。”
“和岐林先生結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操,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場求婚??????
-我人沒了?
-今年“鳴花獎”估計會被載入史冊。
-這是真愛了!!!!!靠!!兩個人都野得不行!!
包括直播彈幕在內,現場的記者已經跨過主辦方設置的紅線,全部擠到前頭想拿第一版頭條。
畢竟現在這個消息足夠讓圈內地震。
岐林身子發軟,現在的瘋狂讓他更加興奮,“這裡不適合結婚,”他在臧南渡耳邊輕輕說話,用嘴刮蹭著對方的耳廓,“但是適合做、愛。”
臧南渡說完自己直身脫了西裝外套,把岐林攬腰橫斜墊在肩膀上,“所以我現在的打算就是——”
臧南渡邊走,邊解岐林身上的衣服。
領帶。
皮鞋。
手表。
皮帶。
都不需要。
這條紅毯上現在扔滿了岐林身上的物件,臧南渡的手最後探進豎領的襯衫,他開了車門就把人壓在座位上,單膝跪地。
岐林撐著手坐著,歪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臧南渡,心情好到要開玩笑,“你這樣真的會讓我以為你會在這兒幫我口。”
岐林看著現在臧南渡微紅的眼睛,最後戲謔道:“你不覺得,你有點兒傷風敗俗麼,這種場合並不適合這麼做,”岐林說著捏煙,伸腿勾住臧南渡身後的車門,輕輕推著把門帶上了。
臧南渡的眼神鎖定在岐林身上,但是確是低頭咬住絞合嚴緊的拉鏈。
他的牙齒就放在上頭,然後低頭往下。
岐林被這種異物的硬感硌得發酥,他輕輕抬了手,往臧南渡耳朵上放,“你還真做。”
“因為你想,”臧南渡伸手輕扶著對方的月要,最後吻上去,等抬頭的時候,就輕咬著不鬆,對著以前的無名指磕著牙印,然後從車上摸出一對戒指,“因為我錯,三個月是錯,被人掣肘是錯,讓你等我是錯。”
“我罪大惡極,”臧南渡用嘴咬住指環,最後套在岐林的無名指上,沿著輪廓一路往上。
他勾著眼神,仰視現在眼角泛紅的岐林,就這麼看著鬆了口。
最後臧南渡在岐林指背上虔誠一吻,“我們可以zuo愛,在任何地方。”
“我戴罪而來,想攜你而去。”
“從此世俗於我,再無關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