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被周小蘭這神來一筆的操作給驚呆了。她這腦子究竟怎麼長的,怎麼跳躍這麼快?
其他幾個對秦渝很感興趣的姑娘更是恨得牙癢癢的,這個周小蘭真是臭不要臉,剛才秦渝明明都拒絕她了,她竟還不要臉的貼上去。
厭惡周小蘭的同時,她們的心裡也不免生出幾分危機感,都說女主男隔層紗,萬一秦渝真的被這個不要臉的給勾走了,她們才要後悔死呢。
覃秀芳也扭頭,好奇地盯著秦渝,他會答應周小蘭嗎?
覃秀芳自是希望他拒絕的。周小蘭這種人碰她哥一下,她都覺得是對她哥的一種玷汙。但現在他們還沒認親,她也沒立場說這話。
大家都看著秦渝,看他怎麼做。大家都猜測,他應該不會拒絕周小蘭,畢竟直白地拒絕一個姑娘,太讓人沒麵子了,這有失一個男兒的風度。
但秦渝就是不吭聲。
周小蘭等得心急如焚,由開始的自信滿滿變得忐忑不安,她不明白秦渝這是什麼意思。萬眾矚目,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退縮了,周小蘭硬著頭皮再次問道:“那個,秦渝同誌,我能跟你跳一支舞嗎?”
秦渝:“抱歉,我腳不舒服,跳不了。”
這拒絕也太不走心了,他剛才明明跟覃秀芳跳得好好的。要是彆的人肯定清楚,這是秦渝直白的拒絕,但周小蘭不是一般人。
她看到了對麵幾個女人嘲笑的臉,熱血湧上心頭,她不管不顧地質問道:“你騙人,你明明剛剛都還在跟覃秀芳跳舞的。你為什麼跟她跳,不跟我跳!”
秦渝被人拆穿了,表情還是沒絲毫的變化:“沒錯,我不想跟你跳。”
他這次說了實話,但這實話讓周小蘭想哭。
她覺得委屈極了,不滿地問:“為什麼?覃秀芳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你都跟她,為什麼不跟我跳?你是被她蒙蔽了,肯定是這樣的……”
秦渝出言打斷了她的話:“跟你哥哥離婚嗎?我知道。”
他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但卻給人一種故意的感覺。
那些看不慣周小蘭,跟周小蘭不對付的人全都笑噴了。活該,周小蘭就該有人這樣收拾她。
周小蘭傻眼了,他什麼都知道,卻還請覃秀芳跳舞。她不解極了,難以置信地吼了出來:“她可是離過婚的!”
“每個離婚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你哥也離過婚。”秦渝眉頭緊擰,不悅地說。
周小蘭不明白他怎麼還批評自己,蠕了蠕唇:“這,女人怎麼能跟男人比?”
秦渝皺眉看著她,剛要說話就被毛政委給打斷了。
“周小蘭這話我要批評你了,男女都一樣,離婚自由,結婚自願,人人平等,都一個樣。”毛政委偉光正地批評了周小蘭一句,然後趕緊說,“你坐回去,願意跟誰跳舞是秦渝同誌的自由,他已經拒絕你了。”
不是毛政委想把話說這麼直。這姑娘腦子跟彆人不大一樣,你話不說直一點,她聽不進去。
毛政委也不想管這事的,但他看秦渝越過越嚴厲,指不定待會兒還說什麼呢,他這出來也算是救了周小蘭一回。
但周小蘭不覺得,她覺得所有的人在欺負她,看她笑話。她捂住臉,傷心地跑了,臨走時還丟下一句:“你們欺負人。”
毛政委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歎了口氣,他趕緊衝拿著喇叭的王主任使了一記眼色。
王主任趕緊讓人放了音樂,然後扯著嗓子喊道:“小夥子們,姑娘們,繼續跳舞吧,幸福在朝你們招手!”
這話頗搞笑,但覃秀芳和秦渝都沒有笑。
覃秀芳定定的看著秦渝,心裡難堪極了,她在想,秦渝會不會也覺得她離過婚丟人呢。
她其實不在意這個事,因為她覺得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可她不知道秦渝是怎麼想的,她不了解秦渝,她擔心秦渝介意,又怕萬一哪天秦渝知道了她的身份為她難過。
“瞎站在這裡乾什麼?走,跟我去那邊,不是說你不該坐這裡嗎?去坐我的位置。”秦渝抬了抬下巴,將她領到了他先前跟毛政委說話的地方。
然後又去端了兩根板凳過去,對覃秀芳說:“坐吧。”
緊接著他又去拿了一個軍用水壺和一小碟瓜子過來,放在她麵前的凳子上。
覃秀芳看到瓜子臉就紅了,他肯定看到她剛才偷偷跟蘭蘭一起嗑瓜子了。
覃秀芳正想跟他說話,那邊毛政委忽然喊道:“秦渝,你過來一下。”
秦渝衝她點了下頭,轉身大步去了毛政委那邊。
毛政委不動聲色地睨了四周一眼,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小子悠著點,做得太明顯了啊,咋回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又是端瓜子,又是遞水的,殷勤得太過分了,生怕彆人看不出來。
秦渝悶了幾秒,聲音低沉沙啞:“我見不得人欺負她!”
毛政委一滯,頓了一會兒說:“還沒確定呢,你就護犢子上了,要真確定了還了得啊?”
秦渝有點煩躁,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一些,良久才說:“我覺得她就是我妹妹。我靠近她就有種不由自主想對她好,照顧她的衝動。”
血緣關係莫非還有這種能力?毛政委沒有失散過親人,他體會不到秦渝說的這種玄妙的感覺,呆了一下,輕輕拍著秦渝的肩說:“那你也克製點,彆忘了,組織上派你過來的任務是什麼?現在不是認親的好時機,況且也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她就是你妹子。你再等等,你爹不是已經安排了人去她老家探查打探消息了嗎?她10歲才離開家鄉,隻要能找到她以前的鄰居、同村的人,很快就能搞清楚她的身份,你急什麼?”
“嗯。”秦渝點了下頭,“毛政委,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
毛政委按在他的肩頭:“年輕人,沉住氣,你爹娘找了十幾年,他們比你更急。但再急咱不能耽誤了正事,你放心,我會安排人替你看著她的,同時也是對她的考驗。”
“你安排了誰去接近她?”秦渝側頭,不爽地看著他。
毛政委立馬瞪了回去:“你小子彆瞪我,比眼珠子大是吧?我老毛還沒輸過人!你都忘了三年前馮團長的慘劇了?那些家夥無孔不入,咱們一個不小心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腦袋,還有戰友的腦袋,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毛政委說的馮團長也是一個慘人,老家被小鬼子掃蕩,一家人逃命失散了,他參加了革.命,經曆了無數的站鬥,從木倉林彈雨中走過來,身經百戰,最後卻栽在自己人手裡。
四年前,他找到了失散的弟弟,不料對方卻是敵寇派來的間諜,專門靠近馮團長身邊竊取機密。馮團長也因為這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疏於防範,最終害得作戰計劃被敵方知曉,給我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馮團長知道真相後,交出了他弟弟,飲彈自儘,讓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同時也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認親都非常注意了,以免再造成這樣的慘劇。
這也是毛政委為何如此小心的緣故,這種事寧可謹慎一些,也比事後後悔來得好。
秦渝梗著脖子說:“我不會讓她知道任何軍中機密。”
“那她也要過政審這一關,誰讓她是你爹的女兒,這是必須走的程序。行了,彆瞪我了,我還能害她不成?我要對她有意見,就不會寫信告訴你們她在這兒了。”毛政委沒好氣地說。
兩人這邊的談話不是很順利,姑娘們坐的地方也不大太平。
原因還是出在秦渝身上,秦渝竟把覃秀芳帶到他先前站的地方,還給她拿零食和水,莫非他真看上覃秀芳了?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說是離婚自由,男人女人都一樣,但這現實往往並不是這樣,離了婚的女人總不如未婚姑娘。
秦渝條件這麼好,他的選擇多了去,文工團的姑娘身段好,嗓子好,會唱歌會跳舞,軍醫院的小護士溫柔細心會照顧人,學校的老師有文化有知識,哪個不比覃秀芳強?
那些條件好的姑娘心裡生出了不平之心,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邵傑更是黯然,秦渝待覃秀芳這麼不同,兩個人的姓還同音,就像是天注定的一樣。他覺得自己更加沒希望了,沮喪地垂下了頭。
吳峰不好說什麼,他這兄弟是不錯,但也沒法跟秦渝比。作為吳峰和覃秀芳的朋友,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
邵傑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扯著嘴角笑了下:“我沒事,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吳峰本來想攔住他的,但轉念一想,讓他在這裡看覃秀芳和秦渝呆在一起,他也不舒服,還不如早點回去睡覺了,便沒再勸:“好,早點休息,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邵傑點點頭,悄悄走了出去。
這邊,覃秀芳明明是坐在角落裡,光線昏暗的地方,但她卻發現不少人都在偷偷瞄她。
她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都出在秦渝的舉動上。
秦渝明顯對她不同,莫非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為什麼不跟她相認?是不確定,還是有顧忌?又或者是她猜錯了?
覃秀芳有點煩,不過轉念又一想,秦渝願意接近她也是好事,她正好可以了解一下他是什麼樣的人,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知道父母的消息。
她告訴自己彆急,上輩子絕望地等了十幾年,隻能看到冰冷的墓碑落淚,這輩子她能看到活生生的他們,應該知足了。
想到這裡,覃秀芳拿起了瓜子,慢慢地剝開,剛剝了一把,秦渝就回來了,他把水壺放在了地上,然後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覃秀芳默了幾秒,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乾脆伸出了手:“吃嗎?”
秦渝看著她手裡的瓜子仁,有些意外:“你很習慣照顧人?在周家養成的?”
其實不是,這是她跟沈一飛一起生活時養成的習慣。沈一飛看著穩重儒雅,但其實脾氣有點孩子氣,特彆沒耐心,總是不願意剝瓜子,吃兩顆就放下了,她發現了他的小習慣後,每次吃瓜子的時候就會先默默地剝一把給他。
今天可能是因為走神的緣故,她不知不覺剝了一把,瞧見秦渝過來,正好就給了他。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覃秀芳索性略過,問他:“吃嗎?”
秦渝不喜歡吃零食:“不要,你吃吧。聽說你做菜很好吃,改天我去你館子裡嘗嘗。”
“好,你喜歡吃什麼?”覃秀芳欣喜地應下了。
秦渝搖頭:“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好吧,這是既好辦又不好辦,他到底喜歡什麼隻能在以後的生活中默默觀察了。
兩人隨意的聊天,都是很尋常的話題,但卻不會覺得無聊。
就在他們說起過年的計劃時,忽地,遠處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這聲音震得地麵都動了起來。
秦渝臉色大變,蹭地站了起來,飛快地出了大禮堂,毛政委緊隨其後,其他人也沒了心思跳舞,跟著跑了出去。
覃秀芳出去就看到,西北方向熱火衝天,濃煙滾滾,火光將半邊天都照亮了,跟她放火燒周家那天很像,不過這火勢明顯要猛數倍。
毛政委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邊發生了爆.炸。今天的聯誼會結束,家屬們各回各家,小張你安排人送紡織廠的同誌們回去,其他的人通通回到自己的崗位。”
聞言,大家都知道,這是發生了大事,誠心不讓他們過個舒坦的年。
覃秀芳擔憂地看了秦渝一眼。
秦渝也恰好回頭看她。他幾步走到覃秀芳麵前說:“你回去關好門,不管聽到什麼響動都彆出來,注意安全。”
覃秀芳點頭,抿了抿唇:“你小心點!”
她又想起上輩子秦渝短暫的人生,心裡不安極了。
秦渝心裡著急,沒留意到她不安的神色,抬頭衝吳峰點了下頭:“吳峰同誌,麻煩你送覃秀芳回去,帶好木倉,路上小心。”
吳峰驚訝於他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趕緊點頭:“是,秦營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將覃秀芳同誌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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