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心中敞亮,見老大這般疼兒媳婦,一時心裡頭說不出是啥滋味。但她仍不做聲,任由大兒媳在身後伺候了一會兒。
邢霜夾菜時,總是一口清單的搭配一口味重的。起先賈母還不習慣,但吃了幾口之後,又覺得很受用,便沒有吱聲。
等自己吃了半飽,賈母這才對邢霜道:“你也坐下吧,想來老大在這邊,榮禧堂也沒有放飯,你便在我這兒吃了再回去。”
賈亮頓時有些心疼,要知道平時在家裡,他可沒讓妻子吃過彆人吃剩的冷飯。即便有剩菜剩飯也都是自己吃了,從來不會讓妻子吃不新鮮的東西。
可看到妻子坐下後默默不語的開始吃飯,一點抱怨都沒有,賈亮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起來。
原來妻子也不是他想的那麼較弱的人,原來她也是很懂得隱忍的人。為什麼自己以前從來沒注意到呢?
夫妻倆吃完了飯,等飯桌撤了,賈母便叫來了幾十個小女孩,讓邢霜來挑。邢霜看了半天,一個都看不出好壞來,隻問每個人各自擅長什麼。
問了一圈下來,邢霜也沒個主意,最後還是賈母開了口,指了兩個給她:“這一個叫含笑,最是擅長針線。你才來,且又封了誥命,正經要趕幾件撐頭的衣裳出來,便給你用了。
“這一個叫米蘭,行事周到,最是貼心的。且她乃家生子,這規矩門道都是清楚的,給你用罷。”
邢霜忙笑著應了,故米蘭和含笑兩人上前拜倒認主,邢霜也不改名,便讓她們就這麼叫著。
才要走,邢霜想起彩月,對賈母道:“我那房裡還有個彩月,看著也是個伶俐的,如今想提拔上來,不知可不可以?”
賈母念叨彩月這名字了兩聲,這才道:“她倒是個好的,也是個家生子,且她兩個妹妹再過幾年也能進府伺候,你院裡的人隨你差遣,要用哪個跟管家婆子說一聲便是。”
邢霜又道:“再有我那三等丫鬟不夠,還請教老太太,是打外頭買些回來,還是從自個家生子裡挑些上來。”
賈母一時頭疼,覺得這大兒媳有點太謹慎了些,便道:“不過幾個丫鬟,不是甚大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霜福了一福,這才帶著兩個新丫鬟,跟著自家老公回東院去了。
待進了屋後,因有了大丫鬟在,夫妻倆倒也沒有再聊那些不該聊的話題,隻說起要給賈琮啟蒙的事,說著說著提到了迎春,賈亮問起這才知道迎春病了。
“病了這麼些天還不見好?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邢霜心裡頭也惦記著迎春,便道:“不如去看看?我這第一次做母親,也不知怎麼才好。”
米蘭在一旁道:“太太想去隻管去便是,太太是正經的母親,誰敢說什麼?”
有米蘭打氣,邢霜和賈亮便起身往東廂去,才走到廊下,就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往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