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乳母在書中也最不是個東西的,經常偷迎春的東西去賣了賭錢吃酒,甚至在大觀園時發現乳母偷東西,那乳母的兒媳還進園子來威脅迎春。
可見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趕緊趁現在打發出去要緊。
再說現在迎春都一歲多了,早就該過了哺乳的年紀,可明顯看著迎春這樣子是喝了醉酒乳母的奶水才會這樣的。
寧可一直不給孩子斷奶好繼續待在府裡,也不顧孩子營養會不會跟不上,甚至還在醉酒時喂奶,這樣的人真是心壞透了。
“太太,怎麼發落此人?”米蘭見邢霜氣的直打擺子,忙上來扶了太太,又提醒太太道:“這往日媽媽若是犯了錯,因仗著奶過小主子多不會攆出去,但如今這事兒就另當彆論了。這是禍害主子,便是拿她見官告她謀害也是便宜她了。”
米蘭這一通看似是在問太太的主意,卻是把這家裡對乳母的懲罰和規矩都告訴了邢霜,邢霜聽了心中感激,又有心要治一治這些人,便對米蘭道:“管她是不是家生子,去叫那伢子來。這種人是留不得了,不若人家還以為這榮禧堂的主子都是些蠢貨,會被此等刁奴拿捏在手裡!”
乳母聽到這話,酒也醒了一半,有心求饒怎奈嘴裡說話都說不清楚,如今她年紀尚輕,被攆出去都已是慘的,日後再沒人敢用她。現在還要把她賣了,一想到日後與家人天人相隔再也無法見麵,她就慌了起來。
能做乳母,還不是因為她剛生了孩子,才有奶水?這要真的被賣了,她就真的再也見不著自己的孩子了。
可這話到嘴邊,都成了含含糊糊的詞語,讓人聽也聽不清楚。兩個婆子雖見她這般也有些不忍,可一看到太太那鐵青的臉,沒一個敢開口求情。
米蘭叫了彩雲來,讓她去傳話,不一會兒就有榮國府慣用的伢子進來求見。聽邢霜把事情一說,那伢子也附和的罵了幾句,又問太太:“這賣去什麼地方,太太可有主意?”
邢霜冷笑一聲道:“可彆把她賣去那種下三濫的地方,好歹也是我榮國府出去的人,怪不體麵的。但她作死害我家嬌客,也不能給她機會日後享清福的。有那什麼做苦力的地方,如煤窯礦山之類的,賣去讓她嘗嘗滋味,好好反省反省。”
那伢子心裡一凜,心道沒想到這大太太雖是個填房,卻也是個厲害的人。這做乳母的女子,各個細皮嫩肉的,賣去那煤窯還能有的活?
伢子心裡頭才想了一想,就聽大太太冷哼了一聲道:“日後也彆說我心狠手辣,換做是你,有人喝了酒再去奶你家孩子,把你家孩子喝得不省人事,若是日後燒壞了腦子,你可願意?”
伢子一抖,這才覺得此罪說小不小,忙道:“太太說的是,既然做了乳母,彆說是國公府這樣的地方,就是那普通人家,也是要潔身自好的。這樣的人,該罰該罰。”
那乳母如今酒已全醒,整個對話都聽進耳朵裡了,知道自己要被賣去做苦力,頓時不依不撓的在地上打滾撒潑的哭鬨起來。
賈亮本回屋守著孩子去了,聽見哭聲他走了出來,斥喝了一句:“是誰喧嘩,這榮禧堂是可以喧嘩的地方?”
賈赫原就喜歡作威作福擺老爺架子,如今這麼一吼,嚇得乳母哭了一半憋了回去,最終懨懨的被人拖了出去,再沒聲音了。
邢霜走至廊上,勸了老公幾句,夫妻倆一同回房去看女兒,等太醫的期間商量了一番,決定把女兒養在自己身邊。
才說完,外頭通報太醫來了,夫妻倆一道出去迎接,見是一年輕大夫,問清是王太醫,邢霜鬆了口氣,忙把人往裡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