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笑了笑,對木蘭等人使了個眼色,米蘭和含笑紛紛退出屋外,邢霜這才俯身過去,在木棉耳邊說了起來。
“我打嫁了進來,便日日做一怪夢,夢中到了姑蘇,見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名喚英蓮。你道奇怪不奇怪?”
木棉納悶,口中附和著:“太太生在金陵長在金陵,便是出嫁也隻是到京城來,從未去過姑蘇,怎會夢見?那小姑娘又是何人,太太夢見她又是為何?”
邢霜見其上當,抿嘴一笑又道:“我這心裡頭總是放不下,覺著莫不是我前世與那小姑娘有緣,又或是其他的什麼。所以我想派人過去找找,見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小姑娘。”
木棉又問:“若是找著了,太太想如何?”
邢霜道:“若是找得著,你便問問她家,可否讓她認我做個乾親。若是找不著,我也不怪你。”
木棉心中覺得為難:“隻一個夢,如何去找。姑蘇也不小,且人又多,一家一家問過去,隻怕十年都找不完。”
邢霜明知道甄英蓮的所有情況,卻不全說,隻對木棉道:“因是夢中,醒來也記不清楚,但隻記得那家人住在廟旁,廟門隱約有葫蘆二字。你去了姑蘇且隻先尋這廟,若是尋著了,便是真有此事。”
木棉有了線索,心裡也放了塊石頭,覺著這麼重要的事,太太誰都沒說,獨告訴她一人,定是對她極為器重,心中更是下定決心,要為太太辦好這事。
“太太放心,若尋不著,奴婢也無顏回來見太太了。隻是何時出發,還請太太指示。”
邢霜從袖籠拿出一錠銀子來,塞進她的手裡:“此事不可張揚,我這裡有二十兩紋銀一錠,你且收起當做盤纏。過後我拿你一個錯處,對外宣稱放你出去,你收拾好便直接往姑蘇去,萬不可告訴第二人知道。”
木棉一怔,又擔心道:“那我回來,如何再跟太太複命。”
邢霜笑道:“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待你回來便去啟程胡同的李先生處,他自會替你轉達。”
木棉放心下來,她知道這李先生一直是家中二爺三爺的西席。
邢霜便與那木棉演了出戲,木棉哭哭啼啼的自房中出來,邢霜叫進米蘭對她道:“木棉這丫頭不中用,你去找賬房將她這月月例結了,送她出去。”
米蘭勸了兩句見不管用,隻得去找賬房領了一吊錢回來,送到了木棉房中。見她哭的厲害,隻得又勸了兩句,這才幫著木棉收拾了行囊,送她出了二門。
木棉走後,立刻去租了輛車,直奔姑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紅掌走了幾日,已到了金陵。這一日她終於來到邢家門口,報上姓名等在門口,過了半個時辰才有人出來,讓她進去。
紅掌心裡極為不悅,要知道太太這般費心費力的讓自己回來送禮,娘家人卻如此冷淡,她心中自然為太太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