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清也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之一,隻是沒語凝那麼得寵,為人也較為潑辣,和那安靜的語凝一正一反兩個極端。
隻是這樣一來,倒是讓邢霜更加懷疑,那周姨娘也許就是語凝了。
想到這裡,邢霜扶著米蘭的手站了起來:“走,去給老太太請安去。”
主仆兩人去了賈母那兒,正遇著元春和寶玉都在花廳裡。元春坐在下首,看著賈母抱著寶玉逗弄,眼中的情緒有點複雜。
見邢霜進來,一乾丫鬟們紛紛行禮問好,元春也忙起身行禮。自她母親生產過後,她漸漸明白,這個大太太雖然上不了台麵,卻影響極大,自己若再對其無禮,隻怕下場就要像母親一樣了。
邢霜給賈母行了禮後,又上前看了看寶玉,這才入座才剛坐下,一旁的元春就道:“今日怎麼不見二妹妹和三弟?”
邢霜笑著和氣道:“你妹妹歲數還小,不宜起的太早,至於你三弟,一大早我還沒起,他便跟著你二哥哥去了先生那裡。”
元春笑道:“既然如此,我平日下了學去伯母那裡看看二妹妹可好?”
邢霜心中納悶她的改變,卻也答應了下來,這小人精也不知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但自己畢竟一個成年人,根本不必虛她。
兩人正說著話,賈母已讓人抱了寶玉下去,喝了口茶,這才對邢霜道:“江南甄家那邊來了信,說是也生了個哥兒,也取名叫作寶玉。你這幾日得了閒,親自選一批賀禮出來,讓人送去。”
邢霜心知這隻怕就是“甄寶玉”了,便笑著道:“這般湊巧,倒是要好好備一份大禮了。”
賈母不以為然點了點頭,又道:“我身邊幾個大的已經都放了出去,如今隻剩幾個小的,一時人手也不足了,便想著再放進來一些。如今我年歲大了,眼神不好,改日你幫我看看,有那好的先記下名來。”
邢霜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並多進些人來,這府裡頭的丫鬟們也都有了年歲,誰該放出去,或是快到年紀的,都記下來。我那榮禧堂裡,也缺不少人手呢。”
賈母如今是樂的輕鬆,這些小事都不必她來操心,她隻對邢霜道:“有什麼,你去同林之孝家的講,這也不是三天兩頭就能定下的事,須得一年半載才好定奪。”
邢霜笑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似又想起什麼,對賈母道:“說起這到了年紀的,我倒想起前幾日語凝哭哭啼啼的來找我,似是舍不得老太太,不想出去呢。”
賈母聽得這話,眉頭一皺,揮了揮手,讓元春下去。
元春有點驚慌的站了起來,行過禮後退出,賈母這才對邢霜說:“這事兒我早知道了,她存的什麼心思,我可比你清楚。你這人太單純,許多事並不清楚內情,不要插手。”
邢霜笑著應道:“是,老太太心疼我,怕我被人利用,媳婦兒知道呢。隻是她好歹也伺候了老太太這麼多年,見她這般哭哭啼啼的,媳婦兒心裡也不落忍。”
賈母搖了搖頭:“你這心腸就是太軟,改一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