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琢磨,陳氏倒覺得這門婚事極好。且兩家關係如今有些緊張,若是女兒能嫁給大房,倒是能緩和一下氣氛,免得日後越鬨越僵。
想到這裡,陳氏忍不住看了眼女兒,見她與邢氏相交甚歡,一點都沒有疏遠的感覺,心道難不成這就是緣分?
邢霜又同王熙鳳說了會兒話,扭頭見陳氏半天不語,低頭沉思,忍不住笑道:“姐姐難不成真怕我搶了鳳丫頭不成?你既當真,我也不瞞你說。我自見到鳳丫頭就愛的不行,若是姐姐首肯,不如互換個庚帖,先算一算?”
邢霜這話是說到陳氏心裡去了,她雖有心結親,可若是男方未先開口,倒顯得她上杆子倒貼了。如今男方家裡先開了口,這還有什麼不可的?
於是陳氏笑著調侃了一會兒,終於把八字報了。邢霜這邊也把賈璉的八字報了,轉過頭來,先調笑鳳哥兒:“好沒羞沒臊,與你說親呢,你竟也不避一避。”
鳳哥兒明顯是臊了,卻強撐著不肯走,臉蛋紅紅的,嘴裡硬氣道:“不是才換庚帖麼?也不是一錘子的買賣,怎麼就要避開了。再說嬸娘也不是彆人,您是我姑媽的妯娌,是我嬸娘,我有何可避。”
邢霜忍不住大笑,陳氏卻忍不住直搖頭,自家這閨女實在有點太沒羞沒臊了,連自個的親事都不避諱,真不知是跟誰學的。
但陳氏也沒說鳳哥兒什麼,她知道其實這會兒還沒必要避嫌,若是帶著賈璉上門來正式提親,鳳哥兒絕不會出來壞了規矩。
直至回到家裡,封氏酒都還沒醒完,邢霜隻能讓人去叫太醫來給她看看,順帶開個醒酒的方子來。
賈亮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媳婦回來,聽說昨日喝了酒,忍不住嘮叨了媳婦幾句,又覺得不夠力道,還跑去賈母那兒嘮叨了一番。
賈母聽了半天頭都大了,這老大是越來越靠譜了,可這越來越嘮叨到底是從哪兒學的?
“好了,你媳婦不曾喝酒,是那封太太陪著喝了幾杯,我也許久沒走動了,心情好才貪了兩杯,莫再嚕嗦。”
賈亮看母親都不耐煩了,終於住了嘴,可又忍不住問道:“昨日去王家,可跟王家提了那事兒?”
賈母都還不知道結親的事,半天沒反應過來。
賈亮急了:“就是結親的事兒啊,霜兒自打見了王家那小姑娘,天天念叨著要娶進來做兒媳婦,昨兒去了王家,我隻當是提親去了,難道不是?”
賈母恍然大悟,壓根不用琢磨,立刻就覺得是個好主意。這兩家的關係需要緩和,再娶一個王家女是最好的結果。
再說那王熙鳳她也見過,她覺得挺不錯,至少跟老二家的是天差地彆,再說嫁到大房去,兩邊也能緩緩。
“怎麼不早告訴我,昨兒壓根沒提這事兒,怕不是你媳婦給忘了?”賈母一臉懊惱的直跺腳,又喚語潔來道:“你去一趟王家,把璉兒的庚帖送到陳氏手裡,她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