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一聽,立馬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邢霜一眼,若不是老大家的還懷著身子,自己真想給她一巴掌。
“瞧瞧,又糊塗了不是?雖是榮國府的應酬,可我去了算什麼事兒?咱家與彆人不同,那當朝為官的多早晚來榮國府拜訪過?你當為什麼?還不是身份不同?隻你去,還可當是私交,一旦我也去了,便是公然互交,你不怕人說嘴,也得擔著有人多心。”
邢霜隻一想便明白了過來,立刻坐在那兒低頭算是行禮,反省了起來:“媳婦兒受教了,老太太說的是,想來那王家與咱們有姻親,又是地位差不多的,才好請老太太上門。”
賈母笑著點頭:“你想明白了便好,這一去我不得帶著你,老大又不在,你可得小心著些。”
邢霜應了下來,又讓人拿了賀禮回了東院。
幾日之後,邢霜帶著米蘭含笑出門去了吳家,才進屋坐好,便有不少官太太前來問好。邢霜這才真正體會到四大家族的厲害,雖榮國府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可真該巴結的時候,也沒人會落後。
這一屋子的太太裡,她年紀最小,卻品階最高,那戶部尚書夫人也不過從一品的品階,與自己也差了一個級彆。
可邢霜卻絲毫不擺架子,笑著與人說話,有人行禮她也撐著身子起來回禮,一時間倒讓人對她大有改觀。
原先聽說這榮國府大太太是個厲害的人,人人都隻當是個色厲內荏的,可再真的見到了,又覺得她和藹有加,很好親近,便有不少官太太都願與她說話。
一來二去說到這京中的八卦,突然有一太太靠了過來,小聲問邢霜:“聽聞貴府大哥兒跟李祭酒家定了親,不知定在了哪日?”
邢霜一怔,心中一算,再過兩月便是賈珠生日,眼看就十五歲了,可不是該定親了?
“具體日子還沒定下,倒是您消息靈通。”邢霜客氣了一句,就見那太太笑了起來。
旁邊有人笑道:“夫人怕是不知道,她與李祭酒家的大太太是同胞姊妹呢。”
邢霜哦了一聲,轉頭去看那人,見她長得還算不錯,笑著點頭道:“這京城可是不大了,到哪兒都能遇著親戚不是?”
“可不是?”周圍人都笑了起來,有人又道:“說起親戚,前日我家送來些宮花,說是那皇商家好像也是您家二太太的親戚呢。”
邢霜淡淡一笑:“你說的是那金陵薛家?我聽說他家祖上曾是紫薇舍人不是?”
那人此時故意談起皇商薛家,可不是什麼友好的表現。這商賈之家向來地位不高,雖薛家祖上是紫薇舍人,可畢竟不如王公貴族。實際上,達官貴人可沒有願意與商人交往的,不然為何薛寶釵本是想進京當公主伴讀,最後卻沒有了後文?
能做公主伴讀的,少說也得是三品官之後了,薛家不過一個皇商,哪裡有這本事。這薛家再有錢,在這些官太太眼裡也不入流。現在被人拿出來說事,隻怕不是什麼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