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早說!”邢霜鬱悶了,她白擔心了那麼久補天神石的事啊,早知道這事,她就不用擔心了。看來那塊石頭真的是王氏自己弄出來的,那他們家是不是就真的沒有那個“癡兒寶玉”了?
賈亮被那小粉拳砸在身上,哎喲哎喲假意叫了幾聲,連連求饒,又道:“我也是納悶啊,那兩人看到我轉身就走,連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又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怕自己耽誤了什麼事兒。”
邢霜瞥他一眼涼涼的說:“怕做錯了事就不敢跟我說了?”
說罷她伸出手去,戳了丈夫的額頭一下,嬌嗔道:“你呀!”
賈亮理虧,又因妻子這模樣極有小女人味道,心中受用,便樂嗬嗬的配合著。
邢霜想了想,對賈亮道:“你叫人來,我要寫信去姑蘇。”
賈亮不想讓妻子勞累,便問妻子要寫什麼內容。
“一是給忠兒那頭報個信,再叫他打聽打聽,甄家最近可有什麼奇怪的事。”
這邢忠一家的消息,自秦善去了姑蘇後,已經有信來回了。
邢忠才去姑蘇,便去拜訪了鐘秀的娘家。後鐘秀又去彙合,就在娘家住了段時日。因還沒來得及開始跑生意上的事,邢忠心中有愧,不敢回報姐姐,便壓著沒有來信。
誰知秦善親自尋了過去,邢忠這才知道姐姐一直擔心自己,趕緊寫了封信過來,並保持著半個月一封信的習慣。
而秦善也傳達了邢霜的意圖,讓邢忠找個機會住到甄家去,一來暗中護著甄英蓮,二來住在妻子娘家隻會磨了人的心誌。
邢忠倒是聽話,得了姐姐的口信便去找了甄士隱,不出幾日就帶著妻子搬了過去。甄家雖不大,但還是有個小客院可住。雖條件不如鐘秀娘家,但也夠住。
賈亮不明白妻子說的奇怪的事是指什麼,免不了多問了一句,就聽妻子道:“那甄英蓮出事前,也遇到過那一僧一道,當時甄士隱抱著英蓮站在門口,那一僧一道過來讓甄士隱送英蓮出家。”
賈亮倒是不記得還有這出,忙問:“這之後呢,是多久出事的?”
邢霜耐心的解釋道:“這之後便是中秋節,甄士隱出資助賈雨村上京趕考。再到來年上元節,才是英蓮走失的那晚。”
賈亮嘶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感情這一僧一道就是個掃把星啊,走哪就禍禍哪家的閨女。”
邢霜噗呲笑了起來,又催丈夫去叫人寫信,賈亮這才起身出去。
這信一來一去說是慢也不慢,年前便有了回音,果然邢忠回信,提起了甄士隱遇道人那一回,又提起了賈雨村受甄士隱的資助,已經動身前往京城了。
邢霜看信中所寫,那一僧一道是鐘秀親眼所見,隻不過這次那一僧一道雖口中瘋瘋癲癲說些人聽不懂的話,卻並沒有讓英蓮出家,而是盯著甄士隱懷中的英蓮一直笑,笑的人發毛。
最後鐘秀看不下去,出聲問他們是不是要化緣,那一僧一道這才轉身離去。
因這一僧一道笑的實在滲人,鐘秀才會記得這般清楚,邢忠一聽姐姐提起怪事,便把這事兒寫在了信裡。
邢霜看完,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這關鍵的一天,終於要來了。
過完年再有半個月便是上元節,此時送信到邢忠手裡也為時已晚,隻盼他們派過去的人能給力點,彆讓那悲劇再次發生。